林朔三人,很快就回到了昨夜露宿的那座山峰腳下。
這座山,之前被A
e聽出來底下有地穴。
可地穴的入口,A
e聽過,不在這兒附近。
如今飛鳥指路,林朔把這條線索重新撿了起來。
繞過這座山,再往東南方向走了十多里地,章進單拳上舉,做了個止步的手勢。
啞語章進雖然不會,但狩獵的手勢,他還是很規範的。
然後他臉上有些著急,又開始胡亂地打手勢。
他的手勢林朔沒怎麼看懂,但臉上的神情還是看得明白的,也猜著了七八分。
章進從鳥類那兒得到的訊息,從這兒開始,就開始有矛盾了,有說這邊的,有說那邊的。
這就說明,這裡是雪人行動的原點,往哪個方向走的都有。
雪人藏身地點的入口,應該就在這裡附近。
林朔抽動了兩下鼻翼,發現沒聞到什麼。
昨天那場大雨,把之前的氣味都沖洗得乾乾淨淨。
從雨後到現在,雪人應該沒在這兒附近活動過。
這就說明了,雪人藏身地點的入口,不僅僅是這裡一個。
舉目四望,這兒是一個山谷,四周都是針葉森林,視野很差,地面都還很泥濘。
而這時候,A
e已經趴在地上靜靜地聽著了。
林朔看到這麼漂亮的半邊臉蛋,“啪”地一聲就貼在了泥地上,他眼皮子抽了抽。
之前無論泥地還是碎石路,A
e說趴下就趴下了,爬起來之後臉上要麼有泥土,要麼有石頭印子,林朔沒這麼大感覺。
獵人嘛,進山施展手段,從來只重實效不顧賣相。
這會兒就不太一樣了,林朔看到A
e的半邊臉貼泥地上,心裡頭有些彆扭,不太捨得。
不過這種不捨,也只能在心裡轉悠轉悠,不便表達出來。
就這麼等了一會兒,A
e輕聲說道:“土壤太溼了,震動吸收得很厲害,聽不清。”
“蘇家主,要不要我去跑上一圈?”周令時這時候提議道,“我跑起來,是不是就有聲源了?”
“沒用。”A
e站起身來,從揹包裡取出一塊溼紙巾,擦拭著自己的側臉,“你這種是外部聲源,傳不進去。”
林朔看了看四周,發現到處都是這種泥地,索性指了指地上,“刨,把泥刨乾淨,露出石層來。”
說完這句話,林朔拉了一下A
e的衣袖,兩人躲到一邊去了。
章進和周令時一聽這話,趕緊蹲下用手刨地。
這兩人雖然門檻各有高低,但走得都是修力的路子,一身能耐衝泥地使喚,那動靜不得了,就跟兩臺挖掘機似的。
一時之間,泥水飛濺,兩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