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細斟酌夏澤先前的話語,有事先找任不倦,任不倦解決不了的,就找董慎言和吳來也,最後的最後,什麼叫若是還不行,吞天你只管出手。
任不倦轉頭望向那三個孩子,問道:「誰是吞天?」
陳洞幽和陳壇靜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指向最中央的吞天,兩個娃娃嘴角有一抹掩飾不住的笑意,好傢伙,我讓你說我們姓陳你姓夏,親疏有別是吧。
「你就是吞天?」任不倦上下打量這個還沒桌子高的孩子,疑惑道。
「有事?」吞天抬起頭問道。
「有機會,練練手?」任不倦開門見山。
吞天吐了口氣,放下手中把玩的蛐蛐罐,嘴角抽搐。
「夏澤說過,不能隨便出手。」
「怕了?」任不倦激將道。
吞天眼眸間,多了幾分怒氣。
任不倦暗自發笑,成了,這小屁孩能有什麼本事,多半是那個夏澤裝神弄鬼的把戲,這傢伙最擅長的就是坑人。
倏然間,任不倦忽然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周遭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越來越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抬頭之時,只見一頭千萬丈高的猙獰巨獸,佇立在他身前。
隨著巨獸一聲仰天長嘯,天地震顫,原本還仗著自己胸中劍氣可開山碎石的任不倦,此刻能夠做的,只有跪倒在地,頂禮膜拜。
任不倦的失神,只持續了片刻,此時他的視線終於恢復,看向吞天,頓時噤若寒蟬。
陳洞幽和陳壇靜看著滿頭大汗,一臉驚恐的任不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吞天輕蔑一笑,低下頭重新把玩那個蛐蛐罐。
任不倦此刻除了對這個娃娃深深的忌憚,再有就是無地自容的羞赧,偏偏就是他一腳踢到了石頭。
就在他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不知如何是好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任不倦如獲大赦,快步上前開啟了門。
本以為來人是他朝思暮想的思君,未曾想來人竟然是個與夏澤年紀相仿的少年。
「有何指教?」任不倦問道。
少年有些愕然開門的竟不是夏澤,於是說道:「我找夏澤,我要找他拜師。」
「拜師?就你?哦,對了,你是鬼域宗那個沒骨氣沒膽子的小鬼。」任不倦看向這個少年,衣著樸素,根骨平常,即不像是修道之人,又不像是武夫。
少年沒來由有些不悅,但還是強忍怒意說道:「麻煩你幫我引薦一下,我想見夏澤。」
任不倦問道:「你找他拜師,目的為何?」
少年原本還有些中氣不足,一聽這話,旋即斬釘截鐵道:「報仇!為我爹,我娘,我的一家老小報仇!」
任不倦對少年多了幾分敬意,問道:「我境界比他高,怎麼不向我拜師?」
少年冷然笑道:「你,你不行,直覺告訴我,唯有向夏澤拜師,我才有機會手刃仇人。」
任不倦臉色一黑,飛起就是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