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遠道而來的任不倦被吳來也一劍劈落海中,雖然未傷及性命,但是給在場之人留下了一個相當直觀的印象,此人就是個牛氣哄哄的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罷了。
因此在這個賭局之中,二人的賠率相差巨大,夏澤勝出是一賠一,任不倦勝出則是可怕的一賠十。
在這個節骨眼上,以重金下注夏澤兩戰全輸,不是腦子有毛病是什麼?
漸漸有人察覺到不對勁,這女子的雖然面帶輕紗,可這婀娜的體態怎麼如此的眼熟?
「誒?等等!那不是船上那對美人姐妹裡的暮雲嗎?」有人打量幾眼之後,驚呼道。
此言一出,頓時吸引了一大片的目光。
「暮雲姑娘,你戴著面紗來著下注?是何用意?」有個一身酒氣的糙漢子笑道。
暮雲索性一把抓下臉上的面紗,問道:「怎麼?我是不夠資格在這下注?」
「話也不是這麼說,就是暮雲姑娘和思君姑娘與夏公子的舉止如此親密,難免讓人心生疑慮,你說這位夏澤夏公子不會和暮雲姑娘串通好了,為了掙錢,詐敗吧?」一位紫衣書生模樣的人,搖著扇子,冷笑道。
「對啊!該死的殺豬盤啊這是?」有人後知後覺。
「要想勝過那龍勝洲劍修不容易,可要想輸,那還不是簡簡單單嗎?」
「暮雲姑娘打的好算盤啊,要不是有人認出你,咱們怕是要血本無歸咯。」那位書生笑道。
原本興沖沖想要押注之人,見到這個變故,不由得猶豫起來,至於那些已經壓下血本買夏澤大獲全勝想要大賺一筆之人,開始一陣後怕,畏畏縮縮的將手伸向裝滿銀子和神仙錢的賭桌。
未曾想那負責輕點銀兩之人旋即拿起一把殺豬刀佯裝要一刀劈下,凶神惡煞道:「買定離手,銀子上了賭桌便落地生根,我看誰敢拿回去,我要他一條手。」
那些人只得悻悻然作罷收手。
「暮雲姑娘,這詐賭可不是好事。」有個高大的漢子一臉獰笑,緩緩向著暮雲逼近。
紫衣書生臉色微變。
結果下一刻,一柄長劍從暮雲肩頭上三寸緩緩滑出,一點點指向那位想要佔便宜的漢子。
那人旋即嚇得六神無主,連連後退。
暮雲一回頭,看到來人真容,頓時驚喜道:「吳叔叔,董爺爺!你們怎麼來了。」
吳來也沒有回話,神色如常的看向那妄圖動粗的漢子,冷聲道:「說暮雲丫頭詐賭,可有證據?」
那人頭搖的像是撥浪鼓,「沒有沒有,是我嘴巴不乾淨信口開河,吳劍仙饒命啊......」
「嘴不乾淨,那就下去好好洗洗,洗乾淨了再上來。」吳來也笑道。
「好嘞!吳劍仙,董前輩,暮雲姑娘,我嘴巴臭,先走啦!」那漢子嚇出一身冷汗,朝著幾人拱手行禮之後,縱身一躍,從高几十丈的歲寒渡船一躍而下,沿著鰲魚背一路落入水中。
海面上升起一簇白色水花,再無此人蹤影。
董慎言揹著手,將一袋沉甸甸的錢袋丟到桌子上:「既然是開了盤,那老夫也來湊湊熱鬧,掙點酒錢。勞煩點一點,一共是一百枚芒種錢,壓夏澤兩戰全輸。」
吳來也也是將一袋神仙錢丟到灼傷,對著那人說道:「我與董慎言一樣。」
四下頓時譁然一片,船上的兩個大能,這是押下了棺材本了?這要是真的詐賭,還是他夏澤和那兩人一同串通起來,詐賭不成?
相較於冷冰冰的吳來也,這群賭徒們還是更傾向於平易近人的董慎言,於是便有一個老賭棍陪著笑臉湊了上去:「董爺,你看看,這有發財的機會可不要落下咱們兄弟幾個,您說說,那
個叫夏澤的劍修,會不會公然詐賭?」
董慎言冷笑一聲:「這等關乎性命和大道前程的廝殺比鬥,若不是同境之爭,境界相差懸殊的情況下,要想詐敗,談何容易?況且他若是詐賭,我答應了,你們就能贏了?」
那老賭棍頓時狐疑道:「董爺,你是說這兒人境界相差懸殊,就是說那個任不倦,境界要在夏澤之上,甚至遠超他咯?」
董慎言笑而不語。
那紫衣之人臉色微變,眼神之中的別樣情緒,引人深思。
賭桌上,下注不止。
任不倦屏氣凝神,用體內靈氣,將一身水漬蒸發,而後朗聲道:「事先說好,你我二人比試,是三局兩勝,你有什麼手段拳法也好,劍法,符法也罷就儘管使出來,若是我任不倦連勝兩局,自然就沒有所謂的第三局,到時候你夏澤有多遠滾多遠,去哪我管不著,總之不能在這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