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床上那個被叮囑的人,正是與她在碼頭上就不管不顧的廝混在一處的雷子。
原來,這春黃不單單是做皮肉生意的女子,更是利用自己這半掩門子的好人緣,替自己認識的這些客人們做起了穿線搭橋的生意。
她上到有頭有臉的官員鄉紳,下至雷子這般跑碼頭的幫會人員,都是識得幾個。
總有些人因為身份地位的束縛,再明面上是做不得一些事情的。
而這個時候,若是有幾個身份不起眼的小人物為之效勞,解決了心腹大患的話,他們也不吝手中的銀錢,總是能做到彼此之間都滿意的程度。
而春黃在這其中的作用就是這麼來得。
聽到前面那個又給自己住又給自己吃的娘們開口就是新買賣的訊息,躺在床上一臉饜足的雷子也顧不得回憶昨晚的酣戰了,一個翻身就從床上骨碌了下來,湊到了梳妝檯前,特別殷勤的將一根髮簪插進了春黃的腦後,推著這位還想著點點胭脂的娘們就往門外的方向走去。
“快去得商議,莫要耽誤了正事兒。”
“那活我能不能接得,怕是還不一定呢!”
這春黃也是有數之人,只在雷子懷中膩歪了一番之後,自就去見了見側屋之中的娘子。
不過一個時辰之後,佈置好了鋪子中的事物的季掌櫃的就尋了一個理由回返到了家中。
那個不大的院落之中用來待客的小屋子之中,春黃已在其中等了有半刻種的時候。
二人碰面之後期間說了什麼無人得知,但是待到這春黃回返到自家的院落之中將季掌櫃的打算與雷子一說,這位只知道莽著來的男人,卻是第一次陷入到了猶豫之中。
“這事兒你先拖著,我需要與三哥商量一下。”
只一句話就讓春黃好奇不已。這娘們甭管與多少個男人虛與委蛇,但是對於雷子的心卻是真真如鐵。
既然雷子說要拖,她也就盡心盡力的拖著。
而她與雷子拖得的這一日考慮的時間,卻被這懶得自己思索的男人給用到了自家最信任的三哥的身上。
這一日,就如同往常一般,杜老三發放了新入港的用工的牌子,依然是錢糧幫的工友們奪了七成,剩下的就分與幾個日常孝敬的不錯的小工頭的手中。
就在杜老三打算好好喘口氣,在桌子後邊小憩一陣的時候,他那最不省心的兄弟竟然捨得從溫柔鄉當中掙出來,尋到他的地盤上了。
見到於此的杜老三有些奇怪,他可是一手將雷子帶大的大哥,怎還會不瞭解這個弟弟的心思。
但凡手中有了一些花用,這位花心的大弟就一定要將其花光了才出現在這用工碼頭之上的。
只是今日,距離邵掌櫃的買賣也不過幾日,怎得這雷子就將那一筆不菲的銀錢給花完了?
有些擔心的杜老三直接開了口,而那跑的有點斷了氣兒的雷子卻是趕忙替自己解釋了起來。
“嗨!大哥,我還有錢呢,這才哪跟哪啊!”
“我是從春黃那個小娘們那接了一個活,心裡有些拿不準,就跑過來跟你商量了不是?”
“再說了,這種活計到了最後不都是要讓大哥參詳一下,給兜兜底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