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應該怎麼辦呢?無論如何,接連的作戰失利對我們軍隊計程車氣打擊很大,再不想點把發可能就會發生一些不可預料的事情。”阿史那·俟利弗設說道。
阿史那·俟利弗設是啟民可汗阿史那·染干之子,現任可汗始畢可汗阿史那·咄吉世的弟弟,此時也是除了始畢可汗之外最有威望,擁兵最多的一個人,所以當俟利弗設說話的時候,原本有些騷亂的營帳中便是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俟利弗設和拓跋史蜀。
拓跋史蜀點了點頭,對著俟利弗設微微一欠身說道:“如您所說的那樣,我們的軍隊承受不起多一次的失敗了,所以我的提議是我們不再強攻面前的這個長城防線,轉而轉向東方,與梁師都合兵,從梁師都那裡越過長城,從東面進攻武威郡。”
俟利弗設點了點頭,說道:“我支援拓跋史蜀的看法,與其為了出一口沒有必要的惡氣將兵力白白浪費在面前這個即使攻下來也沒有什麼收益的長城防線,不如轉到向東直接想辦法威脅李文淵的腹地。”
“我不同意,梁師都連自己的祖先都能賣,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我堅決反對將我們的後方暴露給這種人。”一個部落首領站出來反對道。
若是始畢可汗在這裡的話,尚可用長久來積蓄的威嚴強行的壓下一些人的不同意見,但是拓跋史蜀卻是沒有這個能力,而且他身為從西域來的胡人,繼承他父親的位置,他父親史蜀胡悉在位的時候也是因為一些強硬手段得罪了不少的人,此時便是都在找機會給拓跋史蜀穿小鞋,更不要提配合拓跋史蜀了。
拓跋史蜀沒有表態,於是便是又有幾個部落的酋長站出來反對拓跋史蜀的東進策略。他們之中有些人本身並不是想要拓跋史蜀難堪,而只是想要撤兵,畢竟這種戰鬥對於他們這些原本人數就比較稀少的小部落來說,先前的戰鬥已經讓他們損傷到筋骨了,更何況在付出瞭如此慘烈的傷亡之後並沒有得到自己所滿足的回報,所以這個時候這些小部落的酋長便是萌生了退意。
拓跋史蜀端坐在營帳中間,沒有表態,俟利弗設也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喝著李文淵向草原傾銷的奶茶,這種神奇的飲品已經出現便是直接席捲了整個草原,專門針對草原人所特調的重口味更是讓這些草原人放棄了傳統的酪漿轉而選擇了這種新興的飲品。
拓跋史蜀見營帳之中爭吵的差不多了,而且幾個派別的領頭羊此時也都顯露了出來,於是拍了拍手說道:“好了諸位頭領,你們的想法我都大概有了個瞭解了,我會重新衡量一下東進的得失,諸位也不要為了這個而大動肝火的,今日的議事就到這裡吧,我會逐一的跟大汗彙報的。”
等到營帳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之後,拓跋史蜀示意一旁的下人也退出去,隨後站起身來到了在營帳中端坐的俟利弗設說道:“今天這些人都被那兩場大火嚇破了膽,真是丟草原人的臉。”
“這也不能怪他們,那種水潑不滅的天火著實的有些震撼人心。”俟利弗設說道。
“不過這些反對東進的人我們要想個辦法除掉啊,不東進我們就沒有辦法執行下一個步驟了。”拓跋史蜀有些憂慮的說道。
“有些時候,我們必須肅清我們內部的敵人,才能擊敗外面環伺的敵人。”俟利弗設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什麼時候處理始畢可汗?要不要乾脆就在東進的路上算了,以免夜長夢多,拖到最後說不準又要生出什麼變故。”拓跋史蜀說道。
“你說大哥啊,不著急的,他必須要死在武威郡城下,揹負起這次南下作戰失利的責任來,要不然我們也沒辦法給支援我們繼續打仗的那些人一個交代。”俟利弗設說道。
“屬下明白了。”拓跋史蜀說道。
“你只管放心大膽的去做事,至於他們帶來的軍隊本就殘存的不多,我來處理他們。”俟利弗設給拓跋史蜀吃了顆安心丸。
拓跋史蜀得到了俟利弗設的保證之後,當即便是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麼做,於是在送走了俟利弗設之後,拓跋史蜀便是叫來了自己從西域帶來的親兵,交代他們一些事情之後便是讓他們離去了。
“我們今日算是得罪了拓跋史蜀了,還不知道他要怎麼刁難我們呢。”幾個領頭反對東進的小頭領湊在了一起說道。
“管他呢,要不是大汗身體抱恙,哪裡能輪得到他對我們指手畫腳的?”
“但是他畢竟是大汗親自指定擔任大軍的臨時指揮的,若是安排我們明天去攻城送死,我們也不能不去啊,估計他就是在等著我們的一句不去,好抓我們一個抗命不尊,怯戰的罪名呢。”
“要不我們乾脆就帶兵連夜撤離,回草原算了,在這裡只能白白的死去,我的妻兒還在等我回去呢。”
“唉,算了,明天再看看吧,咱們要是帶兵撤退,估計可汗會在拓跋史蜀的慫恿下率兵將我們整個部落都踏平了的,咱們見招拆招便是了。”
“說得對啊,散了散了吧,明天再說。”
一夜無話,第二天這些人的侍衛掀開帳簾想要進去叫他們起床的時候,便是看到了這些人的屍體,胸口都插著一併歷刃,鮮血染紅了他們身下的羊毛毯。
這些人的親兵也都對拓跋史蜀和他們其中的矛盾便也是瞭解一二,於是登時便是各執刀槍的衝向了拓跋史蜀的營帳,但是在路上被俟利弗設安排的伏兵悉數抓了起來,用叛亂的罪名將他們全部推出軍營處決掉。
這些親兵差不多就是那些人的鐵桿支持者了,此時被俟利弗設悉數處理掉之後那些人的軍隊便是再沒有了主心骨,乖乖的放下來手中的兵器準備被俟利弗設和拓跋史蜀收編。
然而對於這些事情,始畢可汗卻是絲毫不知,他不知道自己最依仗的親兵已經在俟利弗設的金錢攻勢下背叛了自己,也是自然不知道自己手中可汗的權力在慢慢的流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