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在張掖郡的公審進行得極為順利,因為有了武威郡公審的經驗,這次少了許多沒有必要的混亂。在使用了雷霆的手段鎮住了張掖郡的不穩定因素之後,李文淵在當地官員的帶領下,來到了山丹軍馬場。
“總管,這裡便是山丹軍馬場了。”牧監指著不遠處的草灘說道:“自漢元狩二年時起,驃騎將軍霍去病北驅匈奴人,擊敗盤踞在焉支山、大馬營草原的匈奴各部後,就在此設立軍馬場。前不久大業五年陛下親自西巡,在此設立牧監,專門飼養官馬,下官便是那時開始在此任職的。”
李文淵看著不遠處的草灘,以及在草灘上低頭啃食著牧草的大群的山丹軍馬,心中也是暗暗激動。他曾經得到過一匹軍馬,山丹馬體形勻稱,粗壯結實,雄健膘悍,耐粗飼,適應性良好,速度和持久力俱優,是馱、乘用的良驥,極為適合成建制的組建騎兵,此時見到如此寬廣的馬場,李文淵更是下了要將這個馬場運營到最好的決心,他問牧監說道:
“你先跟我說一說現在整個軍馬場裡都有些什麼樣的牲畜和具體的數額。”
“除去供應給邊疆軍隊以及皇室的馬匹之外,軍馬場現在育有山丹馬兩萬匹,駱駝一萬峰,牛羊五萬餘頭。”牧監如數家珍地向李文淵介紹著馬場的情況。
“現在馬場所育的山丹馬是從何而來的?”李文淵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
“現在馬場所育的山丹馬,都是西漢以來,以當地馬種為基礎,隨後又陸續的引進了西域的諸多良馬進行育種,方才得到現如今的山丹馬。”牧監被問的一愣,但還是很快的做出了回答。
“那現在馬匹的繁育方面有什麼困難嗎?”李文淵皺眉問道,他可是清晰地記得在後世所記載之中,這個馬場最多的時候曾繁育過超過七萬匹軍馬,現在這個數額似乎有些少的。
果不其然,牧監聽到李文淵的話以後,急切地說道:“總管,大業五年,陛下在此設立馬場,委任我牧監之職,要我替大隋育馬,我當時便是蒐羅了一批有豐富與馬經驗的馬倌,在朝庭那裡做了報備。這些人與我一樣都吃的是朝廷的俸祿,但是最近兩年,西北匪患猖獗。我們已經很久沒有收到朝廷發放的俸祿了,我和幾個馬倌都在用自己的積蓄維持著馬場運營,但是坐吃山空,時間久了也不是那麼回事啊。我們這些人平日裡忍飢挨餓,吃些粗糧,倒也可以應付過去。但是即使軍馬們再耐粗飼,吃的時間久了,也難免不會得疫病啊。”
“最近幾年馬場的開銷可有造冊記錄?”李文淵問。
“有有有。”牧監聽著李文淵的話,連忙在隨身的下人所提的箱子中一頓翻找,找出了一本冊子交給了他。
李文淵翻了翻冊子,看了看上面的記錄,問道:“馬場的馬廄圍欄,都是前年剛剛翻新過的?我怎麼看著破舊程度似乎不像是前年剛剛翻新過的樣子。”
“回總管的話是我們幾人湊了點錢,請了些匠人來將馬廄和圍欄的破損之處略為修補,並沒有大規模的翻新。”牧監看到李文淵略微疑惑的眼神,又解釋道:“我們幾人在這裡養這些軍馬時間久了便也有了些感情,不忍看他們在風雨中受凍,這才各家出資略微修繕了一下。”
“那平時你們的馬匹買賣都是直接由朝廷負責的嗎?”
“是的,平時都是由朝廷負責。但是自從大業九年,皇帝再次東征高句麗後便沒有人再來買賣馬匹。”
“我給你一個提議。從今天開始,山丹軍馬場一應開銷都有我來負責。相應的山丹軍馬場所有的牲畜買賣都要經由我手。你看如何?”李文淵適時的道出了自己來這裡視察的真正目的。
“陛下既然任命您為西域總管,那此時接手軍馬場,便是無可厚非的。那麼今後軍馬場的一應開銷都還要勞您費心了。”牧監臉上露出的笑容,對著李文淵拱了拱手說道。
“那好,我回去之後便差人送來資金以及匠人協助你們將馬場翻新一遍,你回去後先幫我選出五千頭駱駝,我有大用。”
且不說牧監這邊送走李文淵後,挑選駱駝是如何的忙碌。單說李文淵回到了張掖郡以後的事情。李文淵巡視完山丹軍馬場以後,張掖郡這邊的公審便已經結束了。整個公審的過程都在錢文通的控制之下進行的有理有條,而且在官憲和夜梟們的一明一暗的雙重核查之下。並沒有出現多少冤假錯案,少數的幾個冤假錯案也在錢文通的親自過問之下,替那些被冤枉的人們及時平反,並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
李文淵對於這個結果和效率十分的滿意,便叫來自己身邊的手下,將自己事先擬定好的各階官員的任職書下發到了郡內,一套以錢文通為郡守,屬於李文淵嫡系官僚的班子就組建了起來。
至於如何安撫久受剝削的百姓,便是錢文通自己的事情,李文淵也不再過問了。他此時在官憲們的帶領下來到了堆放著被查沒的貪官汙吏的家產的大倉庫之中,腦海中只剩下了驚歎。有了武威郡公審時查抄所得的贓款做比較,李文淵深知面前的這一大倉庫的金銀珠寶,足以頂的上張掖郡一年的賦稅。
為了避免產生出帶著這些金銀珠寶辭官不做的想法,李文淵命人將倉庫的大門緊緊的封了起來,嚴加看管。自己便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張君泰的軍營之中,一邊看著面前的沙盤,一邊等著張君泰的前來。
不一會兒張君泰從門外走了進來,李文淵上前急忙拉住了張君泰的手,將他帶到了沙盤前,滿含期待的看著張君泰說道:“君泰,我給你五千頭駱駝。你幫我訓練出一個師的駱駝騎兵來,我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