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夫的確不是最佳人選,但就憑蘇大夫於京城這潭渾水暫且無關和出神入化的醫術,這兩點來說,就已經足夠了!”趙璟桓依然目光爍爍地看著謝錦衣,摸著下巴道,“蘇大夫,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相比秦王的狠辣無情,齊王的貪婪好色,我趙璟桓簡直是天下難尋,地上難覓的好人,更何況本王所求的,不過是蘇大夫份內之事而已,蘇大夫年紀輕輕,醫術就如此高超,想必是師出名門,見多識廣,這點利弊得失,我想蘇大夫還是能分辨明瞭的。”
“好,既然景王殿下如此有誠意,那咱們彼此就遵循這個約定吧!”謝錦衣沉吟片刻,問道,“不知殿下要我醫治的病人在哪裡?”
就憑他手裡的飛魚衛。
足夠了。
要不然,她還得費盡心思去找善忍大師來拓展人脈,她知道,在京城,若是沒點根基,的確是站不穩的。
“城西,皇家園林!”趙璟桓收起摺扇,一本正經道,“實不相瞞,太子趙璟宗是本王嫡親胞兄,五年前前往南直隸賑災,途中被毒蟲叮咬,毒發病危,雖然有幸保住了性命卻雙腿殘廢,至今不能行走,只是京城耳目眾多,此事萬不能張揚,蘇大夫天資聰慧,我想其中利害定能知曉的。”
整個京城已經接受了太子雙腿殘廢的事實。
若是太子想要東山再起,那齊王秦王就第一個不答應,肯定會絞盡腦汁地對付太子以及想要他康復的人,故而,他並不想去惹這個麻煩。
“我若出門看診,也未嘗不可,只是……”謝錦衣會意,神色頗有些為難,“只是我初到京城,水土不服,雙眼見不得天光,時間上怕是隻能安排在晚上。”
趙璟宗的病她是知道的。
是被人故意放了毒蟲咬傷,並非是意外,固然大難不死,卻落了個終生殘廢,她雖然沒有把握,但也可以一試……只要對她所謀之事有幫助,她自會去做。
但她白日出行的確是不方便。
“蘇大夫放心,有本王在,蘇大夫無論多晚,出行都不是問題。”趙璟桓信誓旦旦。
“那就好!”謝錦衣微微頷首。
想起初次見面時她包裹的嚴嚴實實,趙璟桓並未起疑她的話,反而目光如炬地盯著她,臉上揚起一絲笑意,玩味道:“你我既已約定,難不成蘇大夫還不肯讓我一睹芳容嗎?”
不等謝錦衣回答,趙璟桓手裡的摺扇一揮,面紗落地。
少女清麗脫俗的俏臉赫然出現在他面前。
螓首娥眉,冰肌玉骨。
特別是那雙烏黑清澈的眸子,猶如山間深潭的泉水,乾淨得不染半點俗世塵埃。
趙璟桓眼前隨之一亮。
縱然他整日流連花叢,也沒有見過如此淡雅如畫的女子,還真是個美人呵!
“殿下請自重……”謝錦衣粉臉微紅,本能地衝他揚了一把藥粉,迅速轉身進了內室。
趙璟桓……瞬間站在一團白霧般的粉塵裡,什麼也看不見,忙揮舞著扇子,大聲喊道:“容九!”
完了完了,他眼要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