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衣頓覺臉熱。
既然嫁他已成事實,無法改變。
她只求能跟他相敬如賓,他做他的王爺,她當她的大夫,互不干涉就是最好的。
她並不指望跟男人心心相印,琴瑟和鳴。
在這個世上,她依然是她自己的天。
清心苑的賞燈會早就散了。
院子裡靜悄悄地,紫玉等得急,在角門處來來回回地轉著圈,直到瞧見謝錦衣安然無恙地從外面走進來,才算放了心:“阿彌陀佛,姑娘可回來了,剛剛三姑娘和四姑娘也過來觀燈,非要姑娘您出來一起賞燈呢,奴婢好說歹說才把她們糊弄過去。”
“辛苦你了。”謝錦衣笑道,“去打熱水來,我要沐浴更衣。”
紫玉道是。
慈寧宮。
“你真的看清了,是景王殿下在儲秀宮跟宮女偷情?”蕭太后有些不可思議問道,“看清哪個宮裡的宮女了嗎?”
燭光下,她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原來容九嚷嚷著宮裡鬧偷是假的,掩護景王私會宮女倒是真的,哼,果然是青山易改,本性難移!
“回稟太后,屬下只看到是景王殿下,那宮女的樣子實在沒看清……”暗衛忙道,“當時那女子被景王壓在身下,擋了大半個身子,屬下……”
當時場景太過那啥,又是晚上,他勉強能看清景王。
哪能看清那女子是誰……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那個女子必是哪個宮裡頗有姿色的宮女無意被景王瞧上,才被臨幸了。
他本來就是暗衛,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撞破景王殿下的好事。
“好了,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蕭太后衝他擺擺手皺眉,“這個老六簡直是不像話……”
暗衛悄無聲息地退下。
“太后,如今景王殿下身染劇毒且無藥可解,咱們不用管他,大可按咱們的計劃行事便是。”程姑姑輕飄飄道,“奴婢聽說太子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現在每日用的藥量更是之前的兩倍之多,怕是他強撐著要等著景王殿下大婚那日,他們兄弟感情可是深厚得很。”
“他們兄弟感情深厚哀家是知道的。”蕭太后嘆道,“要是秦王和齊王能有他們一半深厚,哀家也能少操點心,秦王被禁足這些日子,齊王竟然從來沒替他求過情,當真是讓哀家心寒。”
秦王被禁足秦王府都好幾個月了。
齊王作為兄弟,卻是一次也沒去看望過他。
“齊王這個時候想的是自保,自然不會去觸那個黴頭。”程姑姑沉吟道,“奴婢覺得這正是齊王殿下的聰明之處,因為他知道皇上的逆鱗就是太子……縱然太子纏綿病榻多年,皇上也不願意把他廢黜另選儲君的緣故。”
按理說,太子康復無望,皇上應該另立儲君才是。
但這麼多年了,皇上並無此意。
“那是因為皇上不想讓秦王登上那個位子,所以才遲遲不肯重新立儲。”蕭太后眸底閃過一絲凌厲,“說到底,皇上還是忌憚我們蕭家的……”
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
她覺得顯慶帝雖然跟她表面親厚,暗地裡卻是防著他們蕭家的。
“好在景王殿下如今也是形同廢人……”程姑姑得意道,“皇上就是不想立秦王或者齊王也不行吧!”
“不,你錯了,他們還有趙禹……”蕭太后冷冷道,“只要趙禹活著,魏皇后留下的子嗣,就不算斬草除根。”
“趙禹?”程姑姑吃了一驚,“太后,可是他才九歲啊!”
皇上沒道理放著成年的皇子不用,用一個小孩子吧?
就算皇上有這個意思,那滿朝文武也是不答應的,當然,蕭家更不能答應。
“九歲也會慢慢長大的。”蕭太后咬牙切齒道,“要不然景王怎麼會把他養在景王府,還不是擔心有人打他的主意?”
“太后的意思是……”程姑姑會意,忙道,“太后放心,此事咱們再從長計議就是。”
“還是你最瞭解哀家。”蕭太后拍拍她的手背,“夜深了,咱們該安歇了。”
“是!”程姑姑屈膝福身道,“今兒是玉郎侍寢,奴婢這就去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