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我會做這些。”丁嬤嬤挽挽袖子動了手。
謝錦衣沒有推辭,去門口池邊淨了手。
景王府所有水池裡都是活水,而是還是溫水,看上去一般,實際上卻是奢華無比。
趙璟桓聞到藥香味,也從屋裡走了出來。
“殿下怎麼出來了?還是回去休息一會兒吧!”謝錦衣若無其事地迎上前,趙璟桓站在窗前,負手而立,溫聲道,“屋裡悶得慌,出來走走,看,下雪了呢!”
“果然下雪了。”謝錦衣也站在窗前看。
外面洋洋灑灑地下起了雪。
開始還是柳絮般的小雪,漸漸地,越下越大,變成了鵝毛大雪。
屋頂上,地上,很快鋪了厚厚的一層。
正如趙璟桓所言,顯慶帝面對雪花般的彈劾奏摺以及鐵證如山的證人證詞,徹底發了怒,當著文武大臣的面,就拿下了蕭大將軍,打入了天牢,甚至有幾個求情的也被拖出去打了板子。
偌大的朝廷殺氣騰騰,猶如這冰天雪地的天氣。
蕭顯這廝仗著位高權重,私自侵佔邊境百姓的地當自己的私產,跟南晉達成協議花銀子買平安,還把在戰亂中抓獲的女子佔為己有,若是普通女子也就罷了,偏偏這個女子是南晉王爺的側妃……大梁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光是這三條就夠他入天牢的了,何況這成堆的奏摺還沒看完。
若是看完了,怕是十個天牢也不夠蕭顯坐的。
前堂鬧了這麼大的動靜,蕭太后和蕭皇后當然坐不住了,紛紛趕過來救人,蕭皇后早到一步,不顧御前侍衛的阻攔,硬是闖到了前堂,跪地求情:“皇上,縱然蕭顯有錯,但他這些年駐守邊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臣妾不敢求皇上饒恕他,只求皇上能細審此案,臣妾不信蕭顯如此膽大,肯定是有人誣陷他的。”
想到這幾個月以來,顯慶帝對她的冷淡無情。
蕭皇后越想越委屈,忍不住紅了眼圈,明白了,她全明白了,肯定是皇上早就忌憚蕭顯,所以才對她如此絕情無義,是她把他想得太好,覺得他只是因為太子之事遷怒她的,卻不曾想到,此事是個圈套,都是圈套!
顯慶帝氣得把面前的奏摺一古腦地推到了她面前:“鐵證如山的事情由不得他抵賴,你還有臉跑過來給他求情,哼,來人,把皇后拖下去,禁足三個月,沒有朕的命令,不準踏出宮門半步!”
什麼時候皇后也可以干涉朝政了?
蕭家都張狂到動也不能動的地步了嗎?
蕭太后和程姑姑到了殿外,買通了一個小太監,打聽了一下里面的情況,得知顯慶帝正在對蕭皇后發脾氣,程姑姑壓低聲音道:“太后,事已至此,咱們還是不要進去的好,皇上正在氣頭上,又是最反感後宮涉政,不如等皇上氣消了再說!”
蕭太后一想也是,拉著程姑姑退了出來。
當著那麼多朝臣的面,她就是進去,的確也救不了蕭顯。
“晚上皇上都在御書房批閱奏摺,咱們晚些時候再去。”路上,程姑姑繼續分析道,“不過,太后要站在皇上這邊,痛批蕭大將軍才是,否則,皇上怕是不願意見太后的。”
蕭太后微微頷首,讚許地看著程姑姑:“還是你最有主意。”
“太后謬讚。”程姑姑微微福身,嘆道,“太后畢竟不是皇上生身母親,這樣的事情得稍稍避嫌才是,何況蕭顯這些年在邊境的所作所為,咱們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太后也警告過他,可是他就是不聽,如今惹了禍事,倒也不能埋怨別人。”
“話雖如此,但蕭顯終究是咱們的人,咱們也不能袖手傍觀。”蕭太后嘆了一聲,沉吟道,“何況蕭顯的這些罪證,沒有個三五月的籌謀是蒐集不成的,是有人有意而為之罷了。”
“那肯定是景王殿下了。”程姑姑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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