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事情,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眼下,能與蕭氏一族為敵的,只有趙璟桓。
雖然趙璟桓一向以紈絝示人,但是自從太子中毒以後,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紈絝中帶著殺氣,甚至比秦王齊王都狠。
誰能想象到,除掉了一個太子,卻來了個比太子更難對付的景王。
“他不會把太子中毒的事情,算在我蕭家身上吧?”蕭太后冷諷道,“說起來,都是左硯堂辦事不力,拖泥帶水,當初還不如下手狠一點,永絕後患,你看看如今,因為此事連累了多少人這是。”
更讓她不悅的是,此事好像還沒有完。
大有一直蔓延下去的架勢。
兩人並肩回了慈寧宮。
挽著手進了暖閣,脫鞋上了臨窗大炕。
立刻有婢女奉了茶,端了火盆進來,程姑姑嘴角微翹,眸光流轉道:“太后不必煩心,有道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既然他們都出手了,咱們當然是要還擊的,景王再怎麼足智多謀,終究還是勢單力薄了些,只要咱們找準了他的軟肋就行。”
“說來聽聽。”蕭太后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在被褥上,望著窗外依然洋洋灑灑的大雪,這天是該變變了呢!
“那奴婢就班門弄斧了。”程姑姑抿了一口茶道,“太子雖然是不中用了,但是他手裡的暗衛卻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太子府那邊,咱們是動不得,眼線也是安插不進去的,但是咱們可以在太子妃孃家那邊動動文章,這也算是景王殿下的軟肋之一吧!”
蕭太后聽得頻頻點頭:“接著說!”
“其二嘛,那就是楚王府那邊,咱們都知道景王殿下跟楚王世子一向要好,可謂是觸一發而動全身。”程姑姑摩挲著茶杯,望著自己的倒影,“其三就是安平伯府的謝五姑娘,景王殿下的心上人。”
馮貴妃那個賤人最會投所其好。
聽說把丁嬤嬤都派到安平伯府去服侍謝五姑娘去了,呵呵!
“這麼說,景王之所以遲遲不跟烏雅公主成婚,真的是因為謝五姑娘?”其實蕭太后是聽說過趙璟桓跟謝錦衣的長長短短的,只因趙景桓那個紈絝十足的性子,她也沒當回事而已,趙璟桓是個什麼人,她比誰都清楚,他是從來都不缺女人的。
“正是。”程姑姑篤定道,“聽說景王因為誤闖八卦陣一事,跟烏雅公主起了爭執,兩人翻了臉,烏雅前幾天原本是打算回北戎,走到半路遇到了進貢的使團,又跟著折了回來,住進了驛館那邊,可見烏雅心裡對趙璟桓還是中意的,可惜的是趙璟桓並不領情,這次烏雅公主回來,他硬是一次也沒去看過她,聽說,就連皇上也有意推掉這門親事呢!”
“原來如此!”蕭太后聽得津津有味,“不過哀家倒是覺得景王若是娶了這個謝五姑娘,對咱們來說,倒是一件幸事,總比他娶了烏雅公主強,這事你打聽著點,若是景王有這個意思,那咱們就儘量促成此事便是。”
謝家門楣低。
對趙璟桓毫無助力。
於她們來說,自然是對方越弱,越好對付。
“太后英明。”程姑姑嘴角含笑。
蕭大將軍被抓。
蕭家自然炸了鍋。
恰逢過年,蕭大將軍的那些姨娘庶子庶女都在,姨娘們一向養尊處優慣了,冷不丁聽到如此禍事,嚇得只哭,府上很快哭聲一片,哭得蕭夫人很是生氣,厲聲喝住了那群梨花帶雨的女人們,急命蕭恆前去宮裡打聽。
蕭恆這些日子一直被拘在衙門裡整理案卷,並未上朝,聽聞父親被抓進了大牢,自然不敢怠慢,急匆匆地進了宮。
顯慶帝根本就不見他。
甚至他連皇后娘娘都沒有見到。
一個人在坤寧宮殿前等了好久,也沒見著皇后娘娘。
情急之中,他便去了慈寧宮見蕭太后。
哪知,蕭太后也不見他。
只遣了程姑姑給他傳話:“太后說了,讓你們安心回府上等著,她能做的,自然會盡力去做,做不到的,也不必強求,自求多福吧!”
蕭恆只得悻悻地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