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戶部尚書蕭遠的夫人柳氏,蕭遠是齊王的表弟,也是蕭太后的心腹,位高權重,平日裡很是囂張,柳氏更是覺得她屈尊進了這個小醫館,是抬舉謝錦衣了。
“這是民女自己的事情,無需夫人操心。”謝錦衣不卑不亢地答道。
“哎呀,謝姑娘,忘了給你引見了,這位是戶部尚書蕭大人的夫人柳夫人,也是齊王殿下的親戚呢!”
“謝姑娘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難不成姑娘連尚書夫人的面子都不給嗎?”
“戶部尚書位極人臣,他的夫人自然也是通情達理的。”謝錦衣淡淡道,“絕對不會是跟你們想象得那樣……”
話音未落,謝錦月便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上前拉起謝錦衣就往外走,語無倫次道:“五妹妹,快,快跟我走,母親暈過去了,在臥龍寺……”
謝錦衣心裡明鏡一樣,任由她拉著,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眾位夫人一陣竊竊私語。
安平伯夫人在臥龍寺暈過去了?
什麼情況?
兩人趕到的時候,魏氏已經自己甦醒了過來,她從未如此丟過醜,表情呆滯地坐在地上,吳姨娘也不敢上前勸,謝錦衣給她把了脈,知她是氣血攻心,便取針給她疏通了一下經脈,魏氏才緩過一口氣來,捂臉泣道:“五姑娘,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頂著伯爺夫人的恩榮有什麼用?
還不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男人跟那個賤人私通卻無濟於事……
老夫人遇到事情,就知道息事寧人,她除了這口惡氣憋在心裡,是真的不能把謝堯怎麼樣的,更讓她扎心的是,謝堯全然不顧她的死活,竟然肆無忌憚地帶著徐氏走了。
吳姨娘也低頭拭淚。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伯爺跟夫人翻臉,她的日子也好不了哪裡去的。
“大伯孃,此處並非久留之處,咱們先回去再說吧!”謝錦衣上前攙起魏氏,“事情發生了就按發生的來處理,有老夫人呢!”
吳姨娘跟謝錦月不說話,兩人扶著魏氏上了馬車,謝錦月見謝錦衣依然站在門口,忙問道:“五妹妹,你不回去嗎?”
“你們先走,我跟紫玉隨後就回。”魏氏無力地點點頭,馬車緩緩離去。
謝錦衣又返回客房,細細打量,屋子收拾得很是乾淨,案几上還插了一把六月菊,芳香四溢,沁人心扉,她走過去,低頭嗅了嗅那束六月菊,便不動聲色地開啟窗子,抬腳去了正房。
這處院子是留給遠路來的香客居住的,離善忍大師的落雲居有些遠。
她來過一次,對這裡並不陌生。
正房裡沒有人,空蕩蕩地,紫玉亦步亦趨地跟在謝錦衣身後:“姑娘,您找誰?”
“我找住在這裡的客人,跟我來。”謝錦衣出了院子,帶著紫玉去了院子旁邊的竹林,竹林邊上有個觀音廟,一個身穿深藍色的衣裙的老婦人正跪坐在殿前打坐,謝錦衣一步跨了進去,冷聲道:“康嬤嬤,今兒這齣好戲,你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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