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瞭解。”
對此,白幻夜毫不意外,也不抗拒。
畢竟,這房間中,一看就不止十人,如此多人,聚在這裡,自然不全是燃燈寺招收的抄經信客,而是在此進行測驗的。
不然,如果字寫的不合格,甚至根本就不會寫字,在這裡就純是混水摸魚,最後魚摸不到,還白白浪費時間。
因此,自然需要一個斟選程式。
而嘗試抄寫一份經書,自然就是最好的辦法。
他坐於桌案後,挽袖提筆,蘸墨鋪紙,然後開啟一旁那灰衣小僧送過來一份朱漆燙金的般若心經,開啟看了一眼,便提筆從第一個字:“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等,開始抄起。
不過抄著抄著,他卻發現,這個屋子後面,還通向另一個屋子。
而此時,那位之前自承是四海書院前院長的青衣中年男子張靜海,正盤坐在那個屋子中,奮筆疾書,手中的筆若龍蛇奔走,一篇嚴謹工整,漂漂亮亮的佛經就抄寫完成。
而在那個屋子中,還有四五名和他一樣的抄經者,正在抄寫,與這個屋子中卻不大相同。
只看了一眼,白幻夜便不由輕輕“嗯”了一聲,有些奇怪的發現,他們所用的文房四寶大不相同,不但更為精美,最奇怪的是,那種墨,依乎是血一樣顏色的,散發著一陣淡淡的異香,即使隔了那麼遠,白幻夜也能清晰聞見。
而且他們所抄的經書,依乎也完全不一樣。
一張張雪白的宣紙拖到地面,上面抄寫出的經文,竟然呈現出血一樣的赤紅色,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靈壓。
“血色經文?”
白幻夜眼色微微一變。
這經書,可不像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應該是真正的經書,顯然張靜海等數人,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工作,就是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經書,看起來好像並不簡單?
只看那屋子中,抄寫得滿滿當當一屋子的血色經書,白幻夜便不由一陣頭皮發麻。
抄寫這麼多這樣的經書,目的為何?
不過,那張靜海也就比自己先進來一步,為何卻那麼快進去了,難道這邊只是測驗,那邊才是真正入選者。
想到已有六人入選,白幻夜心中急切了些,急忙繼續提筆,向下抄寫了起來。
他運筆流暢,行文自如,一點不像一個生手。
對於張如此提早進去,白幻夜一想,也就明白了過來。
他是書院院長,不用檢驗,因為黃衣僧‘玉禪’已經當面確定了他的身份。
堂堂書院院長,豈有不識字之理?
而字,又豈能寫得難看?
所以,他直接省略了這個檢驗的過程,才能那麼快進入工作。
但白幻夜等人,卻不一樣了,卻是無法省略這道工程。
那就抄吧!
身軀坐正,手腕懸空,凝心定神,一字一句,如涓涓細流,從他的毛筆下快速勾就,出乎意料的,竟然是一手極漂亮的漢楷。
一名灰衣僧人剛好從白幻夜旁邊經過,本是和正常巡視一樣隨意打量一下,卻不由一下站住腳,目光落到白幻夜面前桌案上的紙張上,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輕輕“咦”了一聲。
這世道,能懂字者已屬不易,能懂字且寫得精美,漂亮的,就更少。
白幻夜一個如此年輕的後生,卻有這樣一手漂亮的漢楷,他到底是怎麼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