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漢堂中的氣氛,一下子沉凝。
黎長生停頓片刻,繼續說道:
“我們大使館佈置在津門港巡捕局和巡術司二處大崇官府機構外的眼線,也在不久前回報,巡捕局局長鄭復禮不久前帶著人手去了巡術司。”
見荊子棘與柴真夜二人表情凝重,他最後說道:“我說完了,這就是目前已知的情報。”
韓立業點點頭,對坐在木案對面的三人說道:
“剛剛我親自審問了王友善,他知道的事全交代了。我們抓了王強王平二人的事發了,巡術司派了一個術士跟著鄭復禮到巡捕局調查,發現了張遠慶是我們的人。”
說到這,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看了眼荊子棘,繼續說道:
“那叫金文的狼蠻子術士所修法術有點詭異,在無媒介的情況下竟然還能追蹤到張遠慶的行蹤。所幸荊術友應對得當,才免了這場禍事。”
他眉頭微皺,繼續說道:
“因荊術友殺了那十幾個官差,那大崇已經把目標鎖定在我們身上了,我們這是大使館,大崇辦事還要顧慮點國際影響,所以現在只是派人盯梢。”
“一旦他們確認王友善那幾人確實被關在我們這,恐怕立刻就會衝進來抓人,畢竟他們都是大崇官府中人,我們新漢卻把大崇官差給抓了,這事傳到海外,也是我們新漢理虧在先。”
黎長生跟著說道:
“剛剛我和大使商議的結果,是想把那個叫張正的密探,還有王友善那幾人都殺了,毀屍滅跡,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他轉頭看向荊子棘,繼續開口道:
“之後我帶著荊術友去新漢避過這風頭,過段時間,那些被殺官差遺留的痕跡散盡,那大崇術士的法術也就再也追蹤不到術友身上了。”
“若是柴參贊和荊術友沒有異議,我待會就去把那幾人處置了。”
柴真夜聽完後,立刻回道:
“妾身無異議,畢竟此處是大崇,既然他們已經盯上了我等,確實不該與他們硬碰硬。”
說完,柴真夜望向荊子棘問道:
“荊術友意下如何?”
韓立業三人一齊將目光投向了他。
荊子棘眉頭緊皺,新漢這個處理方法已經很是安全,但是為什麼他還是本能的覺得不妥?
他思慮再三,躊躇問道:
“若是把大崇那幾人殺了,要多久才能消磨掉痕跡,讓大崇術士追查不到?”
黎長生立刻回答:
“若是立法壇,把那幾人押到法壇上殺了,就可以把一切痕跡封在法壇內,一晝夜時間就可以清除掉一切線索,到時候大崇術士就再也不能施法追蹤殺這幾人的兇手。”
荊子棘微微點頭,喃喃自語:“一晝夜……”
他閉上眼睛,腦中思緒激烈碰撞,三人見他沉思,都安靜等待著。
良久,荊子棘腦中靈光一閃,立刻睜開眼睛,轉頭向韓立業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韓大使,你可知道,巡捕局治安司司長孫國平是港長孫長勝的侄子?而鄭復禮王友善等人已經暗地裡投奔了丁遠山?”
韓立業微微一怔,立刻答道:
“不錯,這兩人是叔侄關係不是秘密,我早就知道,王友善也把他們投奔丁遠山的事情交代了。”
荊子棘微微點頭,腦海中邏輯越來越清晰,他手指輕輕敲動木案,發出清脆的響聲,快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