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港海外商業區,新漢大使館。
此時是正午,大使館的一處靜室中,荊子棘正在接受治療。
他赤著上身,坐在靜室角落的木椅上,伸出左臂,只見這左前臂上染著大片血漬,先前被燧發槍射出的彈丸打穿的傷口位置凝結著很多血塊。
因剛剛將包紮在這傷口位置的布條撕開,本來凝固的血塊破裂,從中滲透出絲絲鮮血。
“忍住,稍後我要施法引導你傷口的血絡,你這手千萬不能動!”
站在荊子棘身前的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女子,身著一身淡青玄袍,不施粉黛容顏素雅。
她低頭看了這傷口片刻,抬起頭凝重的對荊子棘說道。
“我明白了,柴術友,請吧。”
荊子棘見這位女性術士已經看完了傷口,忍著疼痛將傷臂放在身旁的桌子上,而後用右手壓著這隻傷臂,這才點點頭示意道。
這女子口中的血絡,意為血管脈絡,脈絡按照荊子棘前世的說法就是神經。
這手臂被子彈打了個對穿,骨骼,血肉,血管和神經全部受損,若是放任傷口自愈或者找尋常醫師處理,這傷口哪怕長好,斷裂的血管神經也不可能恢復原貌,手也就廢了。
唯有經由修習祛病衛生之法的術士處理,這傷口的骨骼血肉血管神經才能長回原來的模樣。
這女子姓柴名真夜,她見荊子棘已經做好準備,立刻兩手結印,體內法力急速運轉,現出法體真身,只見她好似瞬間年輕了十歲,肌膚晶瑩剔透,貌如少女,渾身散發出草木氣息。
柴真夜雙手點點靈光明滅不定,而後雙掌掌心相對,絲絲淡青色靈光聚合成團。
“疾!”
這中年女術士引導靈光聚合為一團,而後斷喝一身,靈光往荊子棘手臂一撲,而後迅速滲透進去。
荊子棘起初只覺得這手臂中絲絲暖流流淌,很是舒服,但是當這股力量流淌到他傷口位置,瞬間感到劇烈的疼痛。
他倒吸一口涼氣,右手猛的用力壓住本能顫抖的左臂。
柴真夜快速取出十幾枚細細長長的銀針,素手輕拂,這些銀針表面都有絲絲靈光一閃而逝,而後她飛速在荊子棘傷臂處施針。
“嘶!”
這手臂扎著針的位置或疼或癢,或酸或麻,因此女法力滲透,此時荊子棘這手臂的敏感度遠超以往,他右手青筋暴起,死死按住顫抖不休的斷手,嘴裡忍不住低吼了一聲。
柴真夜素手在荊子棘扎著十幾根針的手臂上一處穴道一點,一點法力滲透進去,頓時這種種疼癢痠麻之感盡數消失。
中年女子見傷口已經處理完畢,連忙把銀針盡數取出,又拿過乾淨的布條將這傷口包紮好。
見已經處理妥當,她長出一口氣,額頭微微見汗,有些疲憊的對荊子棘囑咐道:
“好了。你這傷口的血絡會按照原來的樣子慢慢長好,在你這手臂恢復前,萬不可在傷口位置運轉法力,這會干擾我佈下的法術,到時後果不堪設想,切記!”
此時荊子棘赤著的上身大汗淋漓,他聽了這話,連忙點頭回道:
“多謝柴術友施救之恩,我記住了。”
柴真夜點頭回道:“荊術友,韓大使和黎參贊還在炎漢堂議事,大使有吩咐,等我將你傷勢處理好了,你我二人去炎漢堂與會。
“嗯,我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