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好像是個茅廁,你小子不會這個時候內急吧?”
呂三通扶著額頭,嘴裡叨叨著說江辰果然不靠譜,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
他還不忘轉身告訴沈雪鶯,“我覺得這個人根本沒有資格加入咱們夜刑司,隨便在刑部挑選幾個機靈點的,都肯定比他強!”
江辰對呂三通的抱怨置之不理,他徑直走到角落裡的茅廁前,抬腳直接把虛掩的門踹開。
裡面果然蹲著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他緊張地對江辰說:“你們為什麼要咄咄逼人,就不能放過我嗎?”
“看清楚了,我不是來殺你的,不過你要想保住小命的話,就得聽我的話!”
這人蹲在茅廁裡,已是一隻受了驚嚇的籠中之鳥,不過江辰還是能夠從他身上看出一些官家出身的鮮明特徵。
當官要是當得久了,自然而然會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且不論這種氣質好與壞,它總是有別於普通人,哪怕眼下這傢伙為了保命形象全無。
可以說是徹徹底底的顏面掃地,要是傳出去說刑部侍郎躲在茅廁裡瑟瑟發抖,該是一件多麼令人忍俊不禁的趣事。
“你到底是什麼人?”
身後沈雪鶯快步走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想活命趕緊跟我們走!”
“就是,現如今也只有我們能夠保下你的狗命,還不快給我滾出來,這裡燻死了!”
呂三通大聲催促起來。
江辰一把將虞文石拽出,這裡距離他們虞家不算遠,只要能夠順利保著他回去,應該就能確保安全。
虞文石依然對他們充滿了警惕,但這個時候就由不得他說了算了,江辰用力拽住他的胳膊,一股完全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由酒樓後門帶了出去。
沈雪鶯和呂三通分別護在他們前後,眼前是一條漆黑幽靜的小巷子,給人一種莫名的不安感。
“快,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在迅速穿過這條巷子的半途中,呂三通忽然停下了腳步,手中方天畫戟重重地杵在地上。
“哼,宵小之徒,還打算在本大爺面前裝神弄鬼,快滾出來!”
接著,他又對江辰等人說,“你們先走,我來殿後!”
江辰聽出背後緊隨他們的腳步聲可不只有一個,不過呂三通既然這麼愛表現,那這種出風頭的事情就交給他好了。
於是三人繼續前進,還沒走出多遠,就聽到身後幽暗的巷子裡傳來了兵器撞擊的打鬥聲。
這撞擊聲越來越激烈,越來越短促,江辰透過這些動靜判斷,至少有三個人正在和呂三通纏鬥在一起。
當這條狹長的小巷子就要走到盡頭,並在前方不遠處現出點點螢火微光時,幾條人影從左右兩側閃了進來,他們應該是早就等在了這裡。
沈雪鶯臉上的黑紗在隨夜風浮動,江辰的目光則迅速鎖定在這四個人身上,對方見到了虞文石,理所當然要擺出勢在必得的架勢。
畢竟,對於這些人來說,虞文石是他們完成任務的唯一目標。
“你護著他,儘快趕回虞家去,我們處理好這些人之後,就會去找你們。”
沈雪鶯神情自若地說出這番話,就好像對她來說,這四個人並算不上是什麼太大的考驗,這女人可不是在說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