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別人拿給我們家姑娘的,你看仔細了。”璃笙說。
喜鵲不明所以的開啟了信,先前是歡喜,接著是震驚,到最後,她的悲傷蘇韻瑤好像都能感受到,她的手在顫抖,可是臉上卻很快恢復了鎮定。
“果然死了...”
“你猜到了?”蘇韻瑤問。
“二娘子一直不同奴婢說興郎的訊息,告訴奴婢興郎在外面過的不錯,奴婢那時候就猜到了,若是過的不錯二娘子早就安排咱們兩個見面了。”
說著,平靜的臉頰劃下一絲淚痕。
喜鵲抬手將眼淚擦去,可是另一隻眼睛卻又滑下一滴淚來,擦來擦去怎麼也擦不乾淨,到最後喜鵲蹲在地上,雙手掩著面,哭的差點暈過去。
從始至終蘇韻瑤一直在旁邊看著,不說話也不動,只是吩咐璃笙去取件斗篷來,給喜鵲穿上。
“曹氏之前想把你嫁給蛇頭,或者說,想讓你用身體去伺候那些為她辦事的人,對不對?”蘇韻瑤慢慢的坐在石頭上,周圍沒有蟲鳴聲,靜悄悄的。
半晌,喜鵲點了點頭,卻是一言不發。
蘇韻瑤見她不說話,繼續說“後來發現你和興郎相愛,她就心生一計,用興郎的命要挾你替她保守秘密,躲過我父親的拷打,對不對?”
“二娘子之所以沒將奴婢送去那惡鬼窟,就是因為奴婢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與其她無法掌控,倒不如時時在身邊看著,她知道興郎對於奴婢有多重要,由奴婢全權抗下主君的拷問,這樣主君才會信任她。”
蘇韻瑤瞭然的點了點頭“這個我已經猜到了,七姐姐進了衡王府後,她的侍女小蝶和小卉並沒跟著一塊去,而是留在了映霞居,她們的結局怎麼樣?”
“小卉被送去一次,折磨的不成樣子,回來的時候奴婢只看一眼就嚇哭了,那時候小卉還有過輕生的念頭,後來她習慣了,每一次二娘子送她出門,她都不再拒絕了,因為只要拒絕就會挨一頓暴打,如今蛇頭被剿淨,她終於能活的像個人樣兒了。至於小蝶,大夫人一時興起給她安排了個親事,助她脫離了二娘子的掌控,這件事二娘子反抗不得,小蝶是幸運的。”
“並非小蝶有多幸運,只能說她是聰明。”蘇韻瑤認真的看著喜鵲“小蝶的親事是我讓我母親安排給她的,否則如今,小蝶和小卉就是一個下場了。”
喜鵲睜大了眼睛看著蘇韻瑤,有一絲詫異,最後苦笑了兩聲。
“十一姑娘本領大,護住了小蝶,卻無法護住小卉和奴婢的興郎...”
“眼下我只問你,要不要同我一起,為你的興郎報仇?”
她又一次看向蘇韻瑤。
“你的興郎雖的自盡,卻死的很不甘心,我不敢去猜測死前他經歷過怎樣的對待,從那封信上你能看出,他唯一覺得虧欠的就是你,希望你別再為了保他而做壞事,如今你還要執迷不悟嗎?曹氏已經沒了靠山,她已經不能活的長久了。”
“奴婢...可以為興郎報仇嗎?”喜鵲的語氣是顫抖的。
“當然可以。”蘇韻瑤伸出手給她“我答應小蝶的是護她周全,給她安排一門好的親事,我做到了,我答應你的,也能做到,其實我完全沒必要來拉攏你,畢竟常卓興與我沒有關係,可小蝶知道的並沒有你多,你是伺候曹氏時間最長的。”
“其實奴婢知道的也不多,很多事二娘子都防著奴婢。”
“好,那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就是。小蝶說大哥哥成親之前,總會有個男人出入映霞居,每次三更半夜來,鬼鬼祟祟的,沒什麼人見過他的正臉,這事你可知道?”
喜鵲點著頭“奴婢知道,那人是陳廖,是二娘子一個老熟識了,她平時做那些害人的事都是透過陳廖做的。”
“那之前那些年,你和杜鵑經常半夜往外運銀錢首飾,可都是給了陳廖了?”
“是,那些錢是給陳廖手下的人的,只有給了錢他們才答應替二娘子做事。”
“那陳廖可在映霞居過過夜?”蘇韻瑤又問。
這個問題十分敏感,喜鵲愣了一下,可還是回答了。
“他在映霞居住過幾次,奴婢沒親眼見著,有兩回是聽杜鵑說的,有一回是下半夜時陳廖出映霞居碰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