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奇怪。”蘇韻瑤仔細的看著秋水“秋水一直在小廚房忙活,想要毀掉這髒東西輕而易舉,反推過去,為何那人要將這東西藏在秋水床下,怕是沒什麼機會處理,然後想著栽贓秋水洗脫自己的嫌疑,素凝苑小廚房出事她知道自己一定會被查,只要知道誰可以進出秋水的房間,並且沒什麼機會毀掉那張紙,那她應該就是下毒的人。”
蘇韻瑤的話給了蘇耀提醒,他迅速的反應過來,大聲道“那湯羹不正是秋露端去正屋的嗎?一路上她沒法兒處理,正巧她同秋水住一個屋子,合著不就是她才能做這事嗎?”
正解。
秋水鬆了一口氣,身後扯著她的粗使婆子也鬆開了手。
“把秋露帶進來!”蘇耀怒道。
還以為脫離了懷疑的秋露還沒等鬆口氣,這就又被人提了進去。
“你抬起頭來。”老太太說“我記著你是統一買奴的時候從外頭買進來的,家裡頭老子娘都死光了,可是有這事?”
“是…”
“那就對了。”老太太的笑容裡滿是譏諷“那就不會是威脅了,只可能你是收了誰的好處,現在把這事吐乾淨,你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否則方才的板子你捱了,知道有多疼,一會兒可比那個還要受罪。”
秋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太太明鑑!那裝老鼠藥的紙不是在奴婢這兒的,奴婢不知啊!”
“那你告訴我,不是你還能是誰?”
“是…是秋水…那裝有老鼠藥的紙不是在她那兒發現的嗎?這事同奴婢沒有關係啊!”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哪兒發現的舊紙?”蘇韻瑤出其不意的問道。
“奴婢…奴婢在外頭方才瞧見秋力拿著那舊紙進來了,奴婢去年聽秋媽媽的話藥死過老鼠,知道裝過老鼠藥的紙長什麼樣子。”
“你知道那紙也就罷了,你又是怎麼知道紙是在秋水那搜到的?”
“奴婢…”秋露驚恐的抬起頭來看著蘇韻瑤,這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入了一個局。
“說話!啞巴了?”蘇耀罵道。
“奴婢是在外頭聽見的…”
“你放屁!方才關著門,誰能聽見裡頭的聲?”康敬蘭吼著,嚇得她打了個哆嗦。
“奴婢瞧見秋力叫秋水進去,猜到了應該是在她那兒搜到了紙,所以…奴婢真的是猜的!”
話說的莫稜兩可,前言不搭後語,要說這秋露沒鬼,在場眾人估計一個人也不能信。
“那我告訴你方才叫秋水是做什麼的,素凝苑有個侍女瞧見了你鬼鬼祟祟的往我母親的湯羹裡添了些東西,方才來稟報了以後,我們知道錯怪了秋水,就補給了她一些體己,算是我們的補償和歉意,這麼說你可懂了?”
“懂…懂了…”秋露點著頭,又慌張的搖了搖頭“奴婢沒往大夫人的湯羹裡下東西,奴婢沒有…”
“嘴硬的人多了,大宅院裡頭有許多見不得光的手段,不出半個時辰就能知道我想知道的。”蘇韻瑤輕輕起身向老太太屈膝以禮“祖母比孫女活的時間長,懂得自然比孫女多,還請祖母替孫女解了這個難,也好讓孫女知道究竟是誰害我母親,時候長了,母親需要人服侍,孫女告退。”
這話說的很有講究。
就算現在蘇韻瑤氣的想殺了秋露,那也得剋制,因為她要透過秋露揪出幕後黑手是誰,而且這個家外頭是蘇耀當家,內宅裡頭的事是秦曼槐與老太太主事,秦曼槐如今出了事那自然要全聽老太太的了。
她那點道行在老太太面前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也顯得她不尊長輩,惹得老太太心裡頭不痛快,倒不如撤出這事,讓老太太處理,反正她不會放過秋露的。
回到素凝苑,秦曼槐又睡下了,方才醒了一陣,喝了些溫水,還就著水吃了半塊點心,淳淵囑咐說現在餘毒還有一些,不宜吃太多東西,沒得耽誤了藥效。
“我來。”蘇韻瑤接過了秋媽媽遞來的面巾,輕手輕腳的搭在了秦曼槐的額頭上,然後坐在了床沿邊。
“姑娘今兒嚇壞了吧?”秋媽媽問。
“嗯。”蘇韻瑤小聲說“那種無力感又回來了,就像是五姐姐出事的那天晚上,我無能為力又傷心欲絕,什麼也做不得。”
“您做的已經不少了,這些事要怪就怪拿著人太毒,恨不能要了大夫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