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和主君老太太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再看映霞居荒涼的可憐,二娘子氣的在院子裡頭一頓叫罵,身上的板子傷還沒好利索呢,又落魄的被小蝶給扶了回去,廚房送了些飯菜到那兒去,不過二娘子摔了兩盤子,奴婢去廚房問過了,說二娘子就喝了兩碗湯,飯都沒用多少。”
“她現在心裡頭焦躁不安,難過和不甘都是正常的,原先想讓大哥哥把孟氏的嫁妝捏在手裡,不過失敗了,又想借著三姐姐得嫁高門過上好日子,也失敗了,七姐姐好不容易攀上了衡王,可沒生下一男半女也就罷了,還惹的衡王妃和衡王雙雙厭棄,曹氏眼下還有什麼指望?”
“可是,二娘子還有八哥兒啊。”璃笙擔心的說。
“八哥哥眼看著要成親了,紀家條件不多,就是要成親以後夫妻兩個搬出去單過,等真的搬出去了想必八哥哥也沒法兒同曹氏見面,再說他們母子的感情還不如八哥哥和五姐姐的感情深厚,五姐姐是曹氏一手逼死的,八哥哥也清楚,不可能與她不計前嫌還給她什麼指望。”
留願又說“喜鵲下午的時候去了二門那,是不是曹氏安排的奴婢不清楚。”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今兒是除夕,你們幾個都去趙媽媽那兒領賞一份,都沾沾吉祥氣兒。”
“是,姑娘。”眾人一齊說。
有些疲憊的脫掉了身上穿的小襖子,蘇韻瑤一頭栽到了床上,軟軟的棉被還有種陽光曬後的味道,看來趙媽媽她們今兒把她的被子拿出去曬了。
也不知何時,為了與曹氏做鬥爭,蘇韻瑤開始活的越來越不像自己,她自己不敢去細想,也怕旁人看出來。
推開蘇淺瑤房間的房門,蘇韻瑤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進來過了,她沒那個勇氣,旁人認為她沉著冷靜遇事不慌,沒有什麼事能難得到她,凡是都說她聰明看的通透,可看的通透有何用?只有她自己明白,每每一踏進自己姐姐生前的屋子,心裡頭就像是拿刀子在剜她一樣疼。
晚上,她又夢見了蘇淺瑤,夢裡的蘇淺瑤坐在梨花樹下,梨花如同雪片一樣飄飄灑灑的落下,襯得蘇淺瑤面容如玉,美不勝收。
第二天,按理說是要去家祠祭拜祖先的,蘇韻瑤和蘇墨瑤早早的出了門,直奔家祠而去。
可剛到家祠,一則噩耗差點嚇的蘇韻瑤跌倒在地。
秦曼槐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家祠中,好在旁邊的康敬蘭眼疾手快撈了一把,才倖免秦曼槐的頭磕在桌角。
“怎麼回事!”蘇韻瑤走的很急,幾乎要跑起來,旁邊的璃笙和頌音全小跑著跟著。
而蘇墨瑤覺得身上的斗篷礙事,乾脆解了斗篷跑著往家祠而去,身後的斗篷落下,柳芽連忙去撿。
家祠裡亂作一團,蘇耀緊皺著眉頭指揮著人把秦曼槐抬出去,老太太一言不發盯著周圍的所有人,柳荷嚇得又不爭氣的落下了淚,眼下大夫還沒到,所有人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康敬蘭的身上。
“韻兒,墨兒,你們來了。”蘇耀沉聲道。
秦曼槐倒下的急,若不是重病或者中了毒是不會那般的,說不定一個耽擱人就撒手人寰了,蘇耀知道蘇淺瑤的死對兩個女兒來說意味著什麼,若是秦曼槐再去了…
他這個做父親的真是覺得自己窩囊的厲害。
“父親,母親這是怎麼了?”蘇韻瑤嚇得幾乎出了哭腔,看著緊閉雙眼的母親那般無助,心裡頭又慌又擔心。
“我也不知,先等三娘子診過脈再說吧。”
康敬蘭的臉色越來越沉重,不多時抬起頭來,語氣微微慌張道“大夫人這是中了毒!可我實在不知那是什麼毒,還得等大夫來再做定奪。”
“好好的年怎麼能中了毒呢?”蘇耀很是詫異“你確定你說的是對的?”
“主君放心就是,大夫人氣息不均脈搏紊亂,那就是中了毒,若不盡早醫治,怕是要了命了!”
“三娘子的意思是我母親還有救?”蘇韻瑤抓著康敬蘭,猶如抓著一棵救命稻草。
“應該是有救,我對毒的瞭解不多,但我清楚若是厲害的毒眨眼睛就能取人性命,大夫人既然到現在還沒出現要絕氣的症狀,就說明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