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楣姬也是個硬骨頭,她到這兒的時候就明說了,因是家裡人剛遇白事無錢下葬,所以她才到這兒賣笑的,但她只賣藝不賣身,平時跳舞唱曲也就罷了,絕對不同意做過格的事。
後來林滿到瀟春樓來,一張嘴就是讓楣姬伺候她,楣姬不同意,他就生了氣,加上來的時候有些微微的吃醉了,抓著楣姬的手就不撒開了,還口口聲聲說不同意就殺了她,現在這天都是姓林的…
楣姬誓死不從,披上薄褂子就往門外跑,她想著街上人來人往的,總有能救她的,可瀟春樓的大門口早被那幫人給守了個嚴實,林滿才不願就那麼放她跑掉呢。
她具體是怎麼死的滿月不知道,畢竟她沒親眼見著,而且這件事算是密辛,大家都裝作不知道,誰也不敢交頭接耳半句,所以這件事就卡在了這兒,她知道的都說了。
白楚恂要是想問的詳細,那還得靠別人。
有一個酒友叫赤香,她和白楚恂親近,尤其是她膽子大,想吃她一杯酒的人從來都是她挑,由不得別人胡來。
說白了,就是她看不上的人,連跟她吃酒的機會都不會給。
她知道的不少,說那楣姬死的痛快,是從二樓直接讓人推下去的,原本不致死,但她的頭磕到了,流了滿桌子的血,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喘就過去了。
“她不是要跑出去了嗎?”白楚恂邊倒酒邊問。
“確實要跑出去了,可那色性大發的林滿像瘋魔了一樣,可能是覺得沒了面子,就和那個楣姬較上勁了,非要她伺候他不可。”
楣姬被生生拽去了二樓房間,瀟春樓裡有一個算一個誰也不敢攔著,現在的林家,哪個敢惹?
再後來,楣姬咬破了林滿的肩膀,從裡頭逃了出來,可還沒等赤香她們看清,她就被氣急敗壞的林滿從二樓推了下來,人直接摔倒了一樓大堂的桌子上,當時赤香正在一樓大堂吃酒呢,見狀嚇了一跳,有兩個膽小的當場就哭了起來,還有一個直接昏過去了。
見殺了人,林滿有些哆嗦,拿著刀挨個指著,威脅她們誰若是洩露出去半句,那就血洗了瀟春樓,要了她們的命。
這些話也就赤香敢說,但是白楚恂知道,這件事一旦捅出去,瀟春樓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一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看來要拿這件事做籌碼,還要好好的思量一番。
而蘇家的蘇應宵,這會兒有些吃醉了,晃晃悠悠的進了二門,直奔素凝苑而去。
蘇耀斷了他的財路,他就去管秦曼槐要,可秦曼槐說什麼也不給,這讓他沒了面子,去瀟春樓的時候連頭都有些抬不起來。
這不,方才他還讓旁人笑話來著。
這種情況下,他氣憤萬分,完全不顧秋媽媽的阻攔,闖進了素凝苑。
“姓秦的,趕緊給我滾出來!”
秋媽媽見狀小聲吩咐秋月“趕快把主君找來。”
而另一邊,白楚恂來蘇家拜訪,主要是得了些新鮮的果子,想著給蘇韻瑤送來,又陪同蘇耀下了一會兒棋。
秋月來時將蘇應宵大鬧素凝苑的事都交代了一下,氣的蘇耀一把揮掉了棋盤上的棋子“這個孽障!”
“蘇大人彆氣,咱們一同去看看吧。”白楚恆出言寬慰,向秋月使了個眼神,秋月便帶著他們去了。
蘇應宵還在素凝苑罵罵咧咧的,秦曼槐出了門差點被他的鞋子砸中,嚇得驚呼一聲。
“你要做什麼!這兒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你放屁!老子是未來皇上的舅兄,你敢同我這麼說話?想死是不是!”蘇應宵藉著酒勁也不顧旁的了,直接指著秦曼槐就大罵起來。
“你要慎言!”秦曼槐緊皺著眉頭“不許胡說!現在有東宮太子殿下在,你是誰的舅兄!快閉上嘴,讓旁人聽去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別拿那一套嚇唬我!我不吃你那套!”蘇應宵大手一揮,過來扶他的秋霞差點摔在地上。
這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讓秦曼槐覺得腦袋直懵,手都跟著顫抖起來。
“你…你怎麼能是這樣的孩子?我只當你是性情頑劣了些,不承想…你這可是要害了我們整個蘇家幾十口啊!”
“我妹妹得了衡王喜歡,我想怎麼做幹你什麼事?今兒要麼就把銀子給我拿足了,要麼,哼,我今兒就不走了!”
說著,蘇應宵真就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地上,一臉的潑皮無賴,氣的秦曼槐直捂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