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惠瑤大哭著抬頭“我沒有!”
“你還敢狡辯!”蘇耀怒聲斥責“就連抬頭的老百姓都會誇你五姐姐一句,偏你一心盼著她不好過,你所謂何意別以為我不明白!想當初盛家小公爺和兩個姑娘到咱家上官學,你又是送帕子又是找下棋的,你作為姑娘家還要不要點臉?見你五姐姐和盛小公爺情投意合你就心生妒忌,我看韻瑤之前說的你和你娘害死了淺兒確實可信!”
“爹爹,惠兒沒有,惠兒好委屈!”蘇惠瑤哭著指著蘇韻瑤“那她也那樣了,爹爹你為何不懲罰她?為何要懲罰我!她每次都粘著白小公爺,每次都纏著人家,這次還光明正大的去一起吃了飯,讓別人看見咱們蘇家的臉還往哪擱啊!”
蘇耀聽見這話真是氣的頭疼,指著她滿是失望的說“分明是你一心攀附權貴,每每有個條件好些的你都恨不得貼上人家,你說你妹妹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自己?再說,是小公爺先往咱家遞的帖子,詳細問了可不可以找你妹妹吃口飯,是我同意她去的,你這是在怪我嗎?但凡你心思放正一些,可能人人都看不上你嗎?”
“你貼盛小公爺時,人家一心放在淺兒身上,你貼白小公爺時,人家可正眼搭理你一下了?還有上次在避暑山莊你穿著單薄大半夜唱曲子的事,別以為我忘了,白小公爺若是個貪圖美色的,你是不是又要走你三姐姐的老路了?”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一點像心思乾淨的大家閨秀嗎?淨學了你娘那一套拿不出手的手段!就因為嫉妒你都敢在大街上教訓你妹妹了,這事是我同意了的你是不是還要教訓我啊?”
好些話衝擊著蘇惠瑤的耳膜,讓她一下子呆住了。
原來蘇耀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說而已,他想保著蘇惠瑤的自尊和名聲,卻不承想她那般不要臉,真是讓蘇耀傷透了心。
今日還當著白楚恆的面將這些全盤托出,她以後還能嫁到定國公府了嗎?怕是沒什麼可能了吧?
蘇惠瑤雙眼含淚,仰起臉依舊苦苦哀求,辯解說沒有那些事,她是個心思單純善良懵懂的好姑娘,不是蘇耀嘴裡那汙遭的人。
可誰還會信她?
她與曹千憐在這個家裡唯一的籌碼就是蘇耀的疼愛和信任,一但沒了信任,那她們便如舟河中的孤葉,飄飄蕩蕩沒人照管,隨便一個浪都會掀翻了她們。
偏偏她不懂,以為蘇耀會永遠相信她,明知道現在是不好的日子,蘇耀已經不疼她了,她卻還要挑戰蘇耀的底線。
“有勞小公爺今天繁累還將小女送回來,實在是感謝啊,還讓你瞧見這麼一幕,實在是教女無方,還請小公爺勿怪。”
白楚恆擺了擺手,見這父女倆已經說明白了,也到了他說話的時候了。
“蘇大人,我記著之前來時我說過,誰也不許欺負了蘇十一,今兒我來就是給蘇十一討個說法,做姐姐的教育妹妹是常事,也是她的職責所在,可像她這般胡亂教育,甚至是自己就那麼不堪還不許別人有好姻緣的,這就不叫教育了,蘇大人說是不是?”
“是是是。”蘇耀應和著說。
“蘇大人方才進來的時候匆忙,夜深了燭光昏暗您可能是看不清,蘇十一的臉被七姑娘刮傷了,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這事蘇十一本不想追究,可偏偏我不同意,我已向她許諾,待她及笄禮後不久,等前頭的幾個兄姐嫁娶的差不多了就會來蘇家下聘迎娶,若是外人看見我娶了一個臉上帶傷疤的姑娘,想必不止我白家,蘇大人您家也不會好過是吧?偏我非蘇十一不娶,您覺得這以後十一姑娘後頭這大半輩子都差一點被七姑娘給毀了,應當怎麼懲罰是好?”
白楚恆這一番話不僅讓蘇惠瑤瞪大了眼睛,蘇耀更是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不做妾室,不抬娘子,直接就是三書六禮下聘迎娶了?他的女兒這是要做國公夫人了?
原先他之所以同意,是想著十一女兒挺可憐的,被姐姐針對,她五姐姐還自盡而亡,想著多給她些彌補,那是他的女兒他能不知?表面上是白楚恆喜歡她喜歡的不行,可實際上他們是兩情相悅的,只是女兒不好意思宣之於口罷了。
就算做不成正室,蘇耀覺得做個妾室也算不錯了,雖說文官家的女兒做妾室是丟臉的事,但反正前頭已經有一個三女兒為人妾室了,也不差這一個。何況白楚恆是真心喜歡自己女兒了,活了大半輩子,為了自己的骨肉放下一次臉面,也不是那麼大不了的事。
沒承想這白楚恆竟然這般剛硬,直接就說了下聘迎娶這種話?蘇耀一時間真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
“蘇大人請放心,我父親定國公只有我母親一人,他一生沒納過一個妾室半輩子沒娶過旁人,獨我母親,從小他就教育我和弟弟要從一而終,假如我娶了蘇十一卻還納旁的妾室,蘇大人和蘇夫人不用顧及我定國公府,直接拿著棒子到我白家打我出氣就是!”
蘇韻瑤睜大了眼睛看他,他也正看著她,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蘇韻瑤忽然笑了一聲,方才流淚的淚痕還掛在臉上,這會兒她也算是破涕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