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婚宴過後,帝京一時間傳的紛紛揚揚的,說是大喜之日邵汐兒發了脾氣,覺得相府刻意拿喬不待見她這個兒媳婦。
只是因為送去的聘雁有一隻打了蔫。
她覺得這個相府的大夫人徐氏在刻意打壓,給她下馬威呢,所以秉承著自己絕不受委屈的原則,當場就發了脾氣,前腳剛拜完堂,後腳她就和新郎在婚房吵了起來。
當時湊熱鬧的人特別多,都想去逗個趣兒,可誰能想到新郎新娘會在成親當天還沒開席的時候吵起來?眾人面面相覷,眼觀鼻鼻觀心,都知道邵汐兒脾氣大,生氣吵架也是正常,就都不約而同的裝起了啞巴,也不勸也不攔,就任憑他們吵,眾人全去了前頭準備用席。
沐雲帆算是個脾氣好的,基本沒怎麼還嘴,可架不住邵汐兒實在是太能唸叨了,一直在那兒叨叨個沒完。
一氣之下,沐雲帆就多喝了一些酒,在宴席上大聲的和他的那幾個兄弟說“邵家的女兒娶不起啊!娶不起!”
聽說那天他都沒入洞房,因為喝的爛醉,天黑透了以後席面也就慢慢散了,而沐雲帆被小廝連拖帶抬的去醒了酒。
酒是有些醒了,但他也覺得沒了意思,小廝都讓他進洞房,可他卻一揮手“誰愛去誰去!她那個潑婦性子我可受不住!”
第二天,這事便如森林中的野火一般竄起了老高,街頭巷尾幾乎沒有不知道的。
沐家和邵家都狠狠的丟了臉面。
大早上聽懷香和留願說起這些事,逗的蘇墨瑤是前仰後翻的。
“從沒聽說過哪個新娘子大喜之日發脾氣的,她邵汐兒是開天闢地第一個吧!早聽邵清兒說她二姐姐脾氣大,不承想找了個官人也是個倔脾氣!”
蘇韻瑤也說“三姐姐之所以在昌郡王府過的不好,就是因為邵言兒的刻意打壓,她的手段都那麼狠,她妹妹還能差了?”
“可我之前看邵清兒倒沒那麼大的脾氣。”蘇墨瑤說“看來她在她家也就是個挨姐姐欺負的。”
邵家三個女兒,都亂了套了,嫡姐隨便欺負庶妹,將邵清兒欺負的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了,不然也不可能兩個姐姐上好的官學,讓妹妹單獨來上蘇家這麼個五品官員家開的官學了。
因為家裡一直都沒有個男丁,所以邵言兒和邵汐兒從小就被寄予厚望,在家裡的地位和嫡子差不多了已經,邵家又是慣孩子能慣出花的那種。
倒是苦了徐氏,本來自己兒子能找著個很好的兒媳婦,不承想這兒媳婦娶回來了,卻是個來當祖宗的。
蘇韻瑤臉上的傷疤已經徹底消了,總共也沒用上幾天,蘇惠瑤恨她自己下手輕了,想著要是讓她破了相才好。
林賢妃宮裡的內侍快步走向她,低聲道“娘娘,民間傳言說定國公的大兒子白楚恆和蘇家的十一姑娘來往甚密,奴才知道您惦記著這事,所以好生打探了一番,說是已經開始談婚論嫁了。”
“蘇家?”林賢妃蹙眉問道“哪個蘇家?”
“回娘娘的話,是正五品御史中丞家的嫡女,父親那頭沒什麼大能耐,可那蘇十一的外祖家能耐不小,母親是涇陽侯府的嫡女,姨母嫁去了揚州侯府,她的舅舅秦勳騰還是鎮守邊關的大將軍,想動她怕是不容易啊!”
林賢妃冷哼一聲“白楚恆現在是替太子拉攏人呢!現在尋京城裡頭能人顯貴是不少,可大多都是破籮筐一個不頂用,這兩年那個御史中丞越發得聖上的心了,晉升也就是今明年的事,白楚恆拉攏來一個清流門第,這對於太子也算是助益了。”
“可是咱們衡王?”那內侍問。
“怕個什麼?不過是一個五品官員家的閨女,還能折騰出什麼花兒來?白楚恆在尋京城裡頭是屈指可數的待嫁兒郎,多少姑娘家想嫁他都不成?明爭暗鬥的有那蘇家姑娘受的!敢和朝丹搶男人,我看她就是沒捱過欺負。”
“對了,奴才還打聽來,那蘇家的姑娘似乎沒及笄。”
“沒及笄?”林賢妃看向他說“沒及笄他就惦記上了?這樣也好,等她及笄時給她備份禮,讓白楚恆知道知道,咱們也是知道他軟肋的,畢竟想捏死他,聽著很難,其實也不算難。”
這一切,蘇韻瑤並不知情。
可白楚恆卻是早就預料到了幾分,他早早的提醒了陸遠逸,讓他的人在暗處保護好蘇韻瑤,林賢妃雖不會動手殺蘇韻瑤,但是委屈可不會一點不給她受。
兩個瑤最近在備自己的及笄禮。
及笄禮辦的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請來的夫人們官職有高有低。有秦曼柳,她是兩個姑娘的親姨母,人現在有在尋京,名單上自然是有她的,還有淑陽郡主,她和兩個姑娘關係不錯,慶德候府的夫人高氏也會來。
本來昌郡王府的楊氏也應該來的,可因為蘇玉瑤的事,她和蘇家鬧的有些許不愉快,於是就藉口要敬香拜佛,推了帖子。
白家沒有當家主母,所以莊嬤嬤會替主子過來,一來是想給白家佔個位置,二來是見見蘇韻瑤。
她是知道白楚恆喜歡蘇韻瑤的,所以她十分想近距離接觸接觸蘇韻瑤,看看這姑娘人品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