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瑤看她也不順眼,猶如針尖對麥芒一般,她嘴角勾了勾道“這個家有父親主外大夫人主內,還有祖母在常熙齋坐鎮,什麼時候用得著我當家做主了?七姐姐可別瞎賴個人。”
“你那張巧嘴,什麼都是你有理!”蘇惠瑤氣的扭過頭去。
可蘇韻瑤卻不打算放過她“昨兒二娘子命懸一線好不容易救回了命,現在還昏迷不醒呢,雖說只是個妾室但她也是七姐姐你的親孃,怎的她剛救活你卻一點侍疾的樣子都沒有?親孃差點沒命你卻還在這兒穿紅著綠,心裡盤算著將小廚房要回來繼續過舒坦日子,你的孝敬我可不信,祖母也不敢恭維啊!”
“你!你汙衊!”蘇惠瑤急了。
“我汙衊?”蘇韻瑤像聽見了什麼好笑的話,冷笑了一聲“這屋裡的人可都看著呢,就連祖母都是一身暗色你何德何能穿著紅粉色?合著現在昏迷不醒的那個是我們的長輩不是你的親孃是不是?”
蘇惠瑤低眼看了看自己的穿著,氣的是不打一處來。
她想著藉著母親的事一點一點討回些好處,但她沒想到的是,父親對她和她母親已經不似從前那般了,哪裡會把小廚房給她們?
穿著打扮上挑顏色豔麗的已經成了習慣,蘇惠瑤倒是沒想那麼多,這會兒被蘇韻瑤點破,她就有些後悔和惱怒了。
她心想怪不得方才父親見著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那時候她還以為是母親的錯連累她被父親厭煩了,眼下看來才不是因為那個。
“我…我映霞居沒有衣裳穿了!隨便拿出來的一件還不許我穿了?”
“聽聽,聽聽!”蘇墨瑤冷笑著“感情我娘還給你罪受了不成?你映霞居的衣裳從來都是料子頂好樣式最新的,父親明著暗著每個季度都給你做好幾身,你如今這麼說,父親聽見怕是要傷心的!”
蘇惠瑤這才想起,哪裡只有蘇韻瑤那一個巧嘴,蘇墨瑤這個暴厲性子加上她那張嘴也不好對付。
她悶哼一聲,手指不安的攪著帕子,雖然面兒上看著像不在乎那些話,可實際上卻是慌張的很。
老太太也在一旁幫腔道“七丫頭,你娘再不好那也是生你養你的,要依我說今兒你都不該來,常日侍奉在孃親身邊那都不算是實打實的孝敬,你這樣又算怎麼回事?穿的是綾羅綢緞戴的是翡翠金銀,未免太不知禮數了些!”
“是,惠兒知錯了!”蘇惠瑤心想,只有服個軟,慢慢的老太太才能向著她些許。
自己母親可能已經靠不住了,昨天和今天的事誰看不出來?父親已經不疼她了!
雖然找大夫鞍前馬後的積極救治,可那個時候蘇惠瑤提的要求蘇耀卻是半句也沒答應,昨天在映霞居蘇惠瑤就提議把小廚房要回來,蘇耀連理都沒理,她還以為自己父親是急的沒空搭理她,這一大早上又去了一趟,這次卻是明晃晃的拒絕了她。
要依往常,曹千憐耍那麼一套,蘇耀早就心疼的不知哪是南哪是北了,不管蘇惠瑤提什麼要求全都一口應下,隔段時間就要來看望曹千憐一番,有時候還會歇在小塌子上陪著她。
蘇惠瑤覺得氣悶,離開常熙齋後一點好臉色也沒有。
父親拒絕,老太太不幫,這下還得明著受那幾個賤人的氣,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覺得這往日瞧著再漂亮的衣裳顏色如今也變得好像刺眼了許多。
眼瞧著要過年了,歇了個三五日曹千憐才徹底清醒過來,之前她偶爾醒過來也是昏昏沉沉的,別人喂什麼她就吃什麼,但也僅限是粥水一類,這沒幾天自己就瘦了一大圈。
自打她醒過來以後,就天天盼著蘇耀能來,還曾找人去餘鴻苑尋過,但餘鴻苑的人說年前事忙,主君在宮裡頭回不來,就算是回來也得處理政事。
在曹千憐準備暗自東山再起時,卻又生了一場大氣。
去年是寧國公府看在蘇淺瑤的面子上,給蘇家送來了一堆東西,那時候她們就氣的不行,今年也是如此,不過從寧國公府換為了定國公府。
白楚恆送來了的東西又多又貴重,像價值百金的鷙鳥水花圖,專門送給老太太的松柏長青圖,金銀翠線繡的五開青松奇石屏風,青羽綿緞、素緞各五十匹,金鶴登雲擺件五件,還有江南的綃紗、江北的輕紗各六十段,各色的彩繡雲錦蜀緞三十匹,湘色烏金紗帳兩架,玉嵌珍珠小盆景一對,雙面繡的琉璃扇柄團扇蘇家的姑娘大房二房都在內人手一份兒,就連出嫁了的姑娘都有,還有堆貼菊花紋雙耳瓶一對,番蓮福壽紋葫蘆瓶兩對等等等等。
定國公府的馬車一口氣來了五輛,除了這些穿的用的還有好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