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養拿起酒杯,端詳著上面染上的唇印,對展菲菲的話不為所動。
展
菲菲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盥洗室,扔下一句話:
「不好意思,兩位自便。」
「我去補個妝。」
目送著她走入盥洗室,不幾秒,裡面傳來「哐」地一聲,像是玻璃碎了。
龍王爺看了看鄭天養,問道:「不進去看看?」
鄭天養拿起紙巾,擦著酒杯上的唇印,搖頭道:「不用,我瞭解她。」
唇印擦得乾淨,鄭天養依然皺眉,似乎還是覺得擦不乾淨,索性換了一個酒杯……
盥洗室。
展菲菲站在碎得只剩下一半的鏡子前,拈起一片碎玻璃,在指肚上劃了一下,血珠沁出。
她彷彿完全感覺不到疼痛,緩緩地,用力地,沿著嘴唇的線條,細細地將血抹在唇上。
對著鏡子照了照,殷紅、純正,像火在燒。
展菲菲滿意地露出一抹笑容。
烈焰紅唇,莫過於此。
她走出盥洗室時,已然恢復了精緻的妝容,尤其是那紅唇,滴血樣紅。
「天養,龍王爺。」
「我還有客人,失陪了。」
展菲菲衝著兩人歉然一笑,轉身出了1號包廂。
一笑間繁花盛開,
行走間搖曳生姿,
展菲菲這個夜場女王,如一朵黑色大麗花,在恣意地綻放。
「嘖!」
展菲菲出了包廂,龍王爺收回目光,在鄭天養身旁坐下。
「她的手受傷了。」
「我看到了。」
「心夠狠的啊。」
龍王爺輕笑著,說出的卻是誅心之言:「我說呢,你邀我來演這出戏是為什麼?」
「敢情,你是要激她去死啊。」
一聲「演戲」,石破天驚。
在座的兩人卻都是戲中人,於是雲淡風輕。
鄭天養竟不反駁,淡淡地道:「是啊,我就是要激她去死。」
「她的惡毒、瘋狂,你剛才沒看到嗎?」
龍王爺想了想,緩緩點頭。
興許是酒喝多了,又是一杯威士忌下肚,鄭天養的話漸漸地多了起來:
「我們兒子死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已經瘋了。」
「她只有一句話說對了。」
龍王爺湊趣地問:「哪句?」
「我兒子死了,她憑什麼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