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私人皇宮,1號包廂。
鄭天養自從影片結束通話後,便重新靠回了椅背,伸手揉著眉心,若有若無地嘆息了一聲。
「這個男人永遠是這麼的……」
展菲菲看向鄭天養的目光中不由得帶出痴意,一時想不出形容來,只是默默地把他的酒杯重新翻過來,倒上了那支泰斯卡44年的威士忌。
要不是這個龍王爺一個電話直接打給了鬼媒人,鄭天養根本不會表露出他得到五帝錢時在場的還有鬼媒人,以及對方的奇怪反應。
龍王爺說不準就要掉進坑裡,替他去赴湯蹈火,當探路的棋子,真是……
「……心有山川之險,胸有城府之深。」
在展菲菲痴痴地注視下,
鄭天養伸手端起酒杯,在手中把玩著,時不時地抿上一口,心思不知道飄去何方,反正不曾看向展菲菲一眼。
門開,龍王爺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回原本的位置上坐下,挽起袖子伸出手掌,隔著一兩公分,虛抹過了那套五帝錢,面露痛惜、不捨之色,「啪」地一聲合上了蓋子,將古銀盒推回了鄭天養面前。
展菲菲露出怒容,鄭天養輕笑道:「老龍,你這是怎麼說?不敢接?」
「不敢!」
龍王爺老老實實地回答,縮手,嘆道:「鄭總,我最近勤修苟道,龍不龍的,不提了,你還是叫我老烏龜吧。」
這話一出,涵養如鄭天養都有點臉皮抽搐,展菲菲一股怒氣愣是發不出來。
這龍王爺,頗是精通現學現賣之道啊,自羞自辱更是行家裡手。
能在魔都這個風雲地,英雄地,遊走在各路豪傑、***、梟雄、大亨之間,一路活到七老八十,還能拋頭露面,吃嘛嘛香,不是沒有道理的。
展菲菲三分欽佩,七分鄙夷,不再看他,而是站起來死死地盯著鄭天養。
「天養。」
「你怎麼說?」
鄭天養淡淡地道:「說什麼?殺人者死,他沒死嗎?」
展菲菲神情冰冷:「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魔都琉璃?」
鄭天養搖頭,說道:「既然老龍這邊不敢接,為了兒子身後事考慮,我會親自求上門去。」
「她若接下,我鄭天養承她情分,要多少錢,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她。」
「她若不接,也無非是遷怒一下喪子之痛,聯絡三五好友,趕絕她的生意便是。」
「還要如何?」
鄭天養語氣越是平淡,展菲菲的胸膛起伏就越是劇烈,大吼道:「我要她死!」
鄭天養皺眉:「憑什麼?」
展菲菲流下淚來,花了眼妝,咬牙切齒:「要不是她惹了鄭吒,為了砸她場子,鄭吒怎麼會出事?」ap.
「現在我兒子死了,她憑什麼活得好好的?」
「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展菲菲一番話說出來,一張保養得當,妝容精緻的臉都為之扭曲,猙獰如惡鬼。
鄭天養毫不掩飾地露出厭惡之色。
這更激怒了展菲菲,她一把搶過鄭天養手中的酒杯,一口灌下,再用力把酒杯拍在桌面上。
「砰!」
「鄭天養!」
展菲菲從表情,到神情,再至聲音,從暴怒到巔峰陡然跌落,平靜近乎冰冷地道:
「當年,我一個人,堅持要把鄭吒生下來。」
「現在,我一個人,也一樣能為兒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