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等就是一夜,連半個人影子都沒看到。
韓松綾睜開眼就問凌翠世子歸否,看到丫頭搖頭,整顆心立即沉了下去。
公子羽昨晚的確在別院過夜。
伊茹一整晚都因為被雪凍傷痛得呻吟,如不是想到世子妃或許會發火,他都想要請她來給伊茹瞧一瞧。
並是不他被伊茹的臉迷惑了,而是看著她痛苦得忍不住把自己撓得鮮血淋漓,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臨死前的芸兒。她也是痛得弓起身子像個河蝦,因為傷口處迅速潰爛紅腫,她便撓得傷處血肉模糊。
“芸兒,你別怕,我在這兒!”天亮時分,難得歇了一個時辰的伊茹又開始痛呼起來。公子羽抓住她的手,一夜未睡的眼眶黑得泛紅。
伊茹咬著唇斷斷續續地問:“世……世子……草民……可是要……要死了?”
“怎麼會?我怎麼會讓你死?”公子羽擦去她眼角的淚,笑著說,“我是世子,難道連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徐薈芸的臉與伊茹的臉重疊在一起,暈暈乎乎的男人分不清誰是誰。
“世子?您……您說什麼?”伊茹咬著下唇吃驚地反握住他溫暖的大手,怯生生地想要再聽一遍。
公子羽用另一隻手將她散亂的髮絲理順,一字一句說道:“丫頭,這次,我一定用盡一切手段治好你!別亂想了,快睡吧!”
伊茹乖乖閉上眼。忍著難耐的劇痛和生長皮肉的奇癢淺淺地睡著了。
待男人走到院子裡,這才發現日頭已經很高了,反正已經食言,倒不如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再離開。他喚來羊重吩咐道:“好好照顧她,需要什麼儘管去賬房拿錢。”
羊重暗喜自己選對了主子,恭恭敬敬地領命退下。
秋瑜從暗處現身,來這個地方稟告事務讓他有些不自在,畢竟睡在裡屋的不是世子妃,是那個與表小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來了不說話,我是要你站在這裡給我看你那張黑臉?”
渾身上下除了牙齒白的黑壯漢秋瑜傻呆呆地摸了摸頭:“世子,屬下覺得這裡不甚方便。”
“方不方便由我決定,說!”公子羽恨鐵不成鋼地瞥了這傻子一眼,坐在院子裡的搖椅裡閉目養神。
“額……屬下跟著瑪瑙去了棄宮殿的一處偏殿,她在那裡找出一張白紙條,上面寫著‘今晚結束’,但放紙條的人屬下並未找到。”
公子羽點點頭,大聲道:“下去吧,今晚多派些人手去寧安宮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