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不知道她母親去世時懷有身孕,如今聽了她的話,不敢再逼她,只能一個勁地勸說母親,希望她能聽進去。
韓松綾哭夠了,擦去眼淚才看到王后已經氣血逆行暈厥在世子懷裡。
雖然來之前二人說好不由她出手醫治,然而如今人都暈過去了,她再袖手旁觀就是她心硬狠毒了。
世子妃抓住王后面頰用力掰開她的嘴,伸手按在她的舌根處,不過數息,暈厥的人立刻醒過來狂吐不止。
“松綾,母后這是怎麼了?”公子羽抱著母親不讓她無力的身子倒下去,儘管人不再癲狂,可現在又吐個不停,終究讓人憂心。
韓松綾全神貫注地檢視她的嘔吐物,甚至不怕髒地用地上的瓷片去撥弄。待確認無誤,她抬起頭衝丈夫解釋道:“她肚子裡全是瘋人果。我若當做普通毒來施針,只會加快瘋人果毒在她體內的擴散速度。瑪瑙背後的人不簡單!”
公子羽看到妻子一談藥理就變了個人似的,哪裡還有半分悲痛欲絕的模樣。
既然她分得開拎得清,自己當然不能被這點事亂了陣腳,腦子裡飛快思索起來:南宮召這個小屁孩可以完全排除,南宮慕與自己示好暫時將他劃在一邊,再看南宮俊是個只知道喝花酒的種豬,只剩下南宮浩和隱藏在宮內其他部落的奸細。對於二弟,他始終有虧欠,不要萬不得已他不會動他,現在只能往奸細上查。
韓松綾命令御醫半步不離地伺候王后,秋瑜不需世子過多吩咐,便潛伏在瑪瑙背後意欲找出她背後之人。
夫妻二人回到世子府都累得癱在床上不想動彈,就在公子羽想要叫婢子進來服侍著洗漱時,門外響起別院管家的聲音:“世子,伊茹姑娘說想見您。”
這位老管家姓羊名重,是跟著世子的老人。
前幾日秋瑜受命把人送去他那兒,精明的老頭立刻明白了太子這是要金屋藏嬌。可伊茹姑娘這張臉與徐薈芸長得一模一樣,金屋藏嬌未免太可惜了,他便壯了膽子替她傳話。
屋裡的兩人對視一眼,公子羽這是第一次被人看得渾身不自在。
“伊茹姑娘?名字還真好聽!人家想你了,還不快去?世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還懼內要我點頭不成?”韓松綾陰陽怪氣地拿鼻孔朝她出氣,強打起精神坐起來到梳妝檯前卸妝。
“我……”公子羽不知該怎麼跟妻子解釋,要說他沒有這個心思吧,在懷疑妻子與四弟有私情時他確確實實想過把她當做芸兒來對待的;然而如今誤會解開,他的那些小心思因為母親的失寵和妻子的大量蕩然無存。可人畢竟是自己帶回來的,總要等她把傷養好再送走才有道理。世子撓撓頭,走到妻子身邊低聲道:“你別多想,她是我在災區救下的災民,我去看看她就回來。”
“走走走!我要歇下了!”韓松綾不耐地揮揮手讓他趕緊走,心裡卻是不希望他離開的。
男人,一旦向別的女人跨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就不是什麼說不出口的事了。
但這又是她不得不面對的事實,他世子,不出意外將來會是南宮部落的王君,他不可能只是自己的丈夫,但她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麼快。
或許這對他和自己來說也是個解脫的方法,他的父母害了自己母親讓她心存芥蒂,若他想要孩子,只能跟別人生了。
只是,不知他說過的等自己釋然了再生孩子,是不是隨口回答……
凌翠伺候著世子妃睡下便立在門口等世子回來,世子妃說世子會回主屋睡,她只能等他回來後再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