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進了門就開始哭,白紀厚看著她這樣子心裡厭惡的很,心說我兒子剛大病初癒,你卻跑到我家裡來哭,簡直太不吉利。
若不是看在她是自己逝去夫人的唯一親人,白紀厚定要把她打出去不可。
白玉笙也對白姨娘如此鬧騰頗為不滿,他實在不想看到白姨娘繼續鬧騰,直接冷下了臉說道:“姨母,您這是在咒我早死嗎?”
白姨娘趕緊擦了眼淚,賠笑道:“呀,外甥,姨母可不是這個意思啊!姨母看到你平安無事高興都來不及,怎麼能咒你呢?”
白玉笙看她的眼神依然冷淡,冷聲問道:“那您進了我家的門就開始哭,到底是怎麼意思?”
白姨娘擦乾了眼淚,往前走了幾步,一臉慈愛的說道:“外甥啊,姨母這不是看到你好了高興嗎?姨母這叫喜極而泣。”
白玉笙冷笑一聲,“呵,我怎麼沒看出來姨母是高興呢?我看姨母就像是在哭喪。”
白姨娘見白紀厚的臉色也不大好看,緊忙說道:“都是我失態了,姐夫,外甥,你們別跟我計較。我是真的高興啊。我這不剛聽說就趕緊過來了。芳馨她也說要來,可是我們聽人說你們爺倆今日去了萬家提親,不知真假,芳馨她不敢冒失前來,怕讓人誤會。”
白紀厚這時說道:“芳馨不是都與陳家公子定了親嗎?玉笙今日也給萬小姐下了聘禮,他們兩個都有了各自的姻緣,還怕人誤會什麼?對了,我成天守著玉笙,也沒來得及給外甥女道賀,你和妹夫也別見怪。”
白紀厚這番話一下堵住了白姨娘的嘴。
白姨娘訕訕的笑了笑,厚著臉皮說道:“當初連太醫院的院判和姐夫你都說玉笙他怕是難再醒過來了,我們沒有辦法才退的婚。可玉笙他吉人天相,這麼快就醒了,我們一家都不知道有多高興。現在關上門來,我跟你們說句心裡話,芳馨她心裡還是有玉笙的,只要玉笙說句話,我們馬上就把跟陳家的婚事給退了,咱們倆家還是......”
沒等白姨娘說完,白玉笙便面無表情的說道:“姨娘大可不必!我已經與萬小姐定了親,便是認定了她做我娘子,對她絕無二意。而且我之前也說過,我對錶妹只有兄妹之情,別無他想。見她終於覓得良人,我由衷的祝福她。姨母,您也不要再費心了,事情已然成了定局,沒有再改變的必要,也沒有再改變的可能。”
白姨娘不信白玉笙會真心喜歡萬飛枝,她想到萬飛枝就滿心怒火,認定是萬飛枝勾引的白玉笙。
白姨娘不甘心的接著說道:“可是......可是你跟你表妹青梅竹馬,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比不過你跟萬小姐的感情嗎?你們才認識了多久......”
白玉笙再次打斷了白姨娘的話,“姨娘,表妹成親之日我定會送去賀禮祝福,我大病初癒身子還沒完全恢復,體力不支要去歇著了。您慢走,我就不送您了。”
白玉笙說完便掉頭就走。
白紀厚也對她說道:“賢妹,天色已晚,莫要回去晚了讓妹夫和芳馨擔心。”
白姨娘沒想到他們兩個真是絲毫情面都不講,她暫且沒什麼辦法,只好忍著氣走了。
白姨娘一走,白紀厚就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什麼東西!”
啐完,白紀厚便抬頭看天,無奈的問道:“夫人啊,你純良心善,怎麼會有這樣的妹妹啊?”
白姨娘碰了一鼻子灰回來心情極差,回到家裡程奇志還把自己關在書房沒出來,程芳馨也躲在房裡生著悶氣。
白姨娘想了想,他們家若直接去找陳家退婚可不把握,萬一這邊退了婚,白玉笙卻依然堅持要娶萬飛枝,那程芳馨豈不就成了笑話?
白姨娘思來想去,很快有了主意。
白玉笙和白紀厚送來的聘禮有銀子八百兩,各種金銀珠寶若干,綢緞布匹,還有名貴的中草藥,古玩玉器等等。
萬婆子和萬老頭看到這些聘禮圍著箱子高興的直轉圈。
富小九打趣道:“娘,您不用給飛枝準備嫁妝了,就把這些東西再抬到白家給飛枝當嫁妝好了。”
萬婆子知道富小九在打趣,笑著說道:“呵呵,你這孩子淨胡說,咱能幹這事?我都給飛枝預備好了,我這些年跟你爹攢下了點銀子,湊起來能有個二百兩。她出嫁用的頭面你都給做好了,這就省去了不少的銀子。我再給她做幾件衣裳,把皇上賞賜的東西里拿出幾匹緞子來就夠了。咱們家就這些家底,我估計親家也不會嫌少。”
富小九聽了立刻說道:“娘,您只給飛枝陪嫁這麼點東西可不成。雖說咱家家底薄,可賞賜不少,我這段時間也賺了些銀子,怎麼也得給飛枝湊上五百兩銀子陪嫁。您也別隻從賞賜的東西里拿幾匹緞子就算了,那不還有各種金銀玉器嗎?對了,皇后娘娘賞賜的珍珠還有不少呢,再給飛枝拿一些。只是咱們家還沒來得及去置辦鋪子田地,這件事交給我去做吧,起碼給飛枝些田產。”
萬婆子聽了富小九的建議後,堅決說道:“不行!你把錢都給飛枝花了,咱們咋辦?我本來還想跟你商量來年把咱家醫館換個大點的地方,然後再琢磨個地方開個作坊。咱家還有些錢沒錯,可這些錢不能動。”
“哎呀老婆子你糊塗了!咱家收了白家這麼多聘禮呢,這不也都是銀子嗎?就按小九說的做,到時候醫館換大鋪子,開作坊就用飛枝的聘禮!對了,你不還總惦記著再開個暖鍋店嗎?我看飛枝的聘禮,再加上剩下的銀子也夠了。明年咱家肯定能把想做的事都做咯!”
萬老頭說完,便露出了一抹的期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