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也不是要真對安玉書動手,見他面露懼色連連後退,不用衙役們出手,安玉書和周冰雙就已經退到了門外。
衙役衝安玉書凶神惡煞的吼道:“快滾,你若是再來搗亂,朝廷可要收回你的所有功名了!”
“你們、你們欺負人!”
安玉書心裡怕得要死,卻依然嘴硬。
周冰雙這下可算有機會伸出了手,緊緊捂住了安玉書的嘴。
“相公,你快別說了!朝廷要是把你的功名全都收回了,你這一輩子就全完了!”
安玉書在敲鳴冤鼓的時候還做好了一定要把鎮北王和萬臨告到底的決心,可他自從見到了衙役們手裡的水火棍後就冷靜了不少。
他怎麼都不會把自己的功名搭進去,真的賠上了自己的前程。
安玉書不再說話了,低著頭捂著臉,拉著周冰雙快步離開了京兆府門口。
京兆尹雖趕走了他,卻不能不把他來這大鬧一場的事情稟報給上級。
萬臨一行人剛吃完了飯準備回家,從酒樓一出來就發現有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這家酒樓離京兆府不遠,安玉書去告狀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街上,有人跟安玉書有著一樣的嫉妒心理,覺得萬臨跟鎮北王來往甚密,想要提前得知試題還不容易。
但洩露科舉試題歷來都是死罪,而且若是考官家眷受賄洩露試題,考官也難逃罪責,也要一併處死。
正是因為立法嚴格,所以舞弊洩露試題的事情非常少見,不過即便萬臨的確跟鎮北王府關係匪淺,即便鎮北王之前怕有人會說三道四,跟萬臨和富小九的往來儘量低調,還是免不了要受到一些人的妄加揣測。
萬臨上了馬車後,奇怪的對萬彰和邵嘉成說道:“你們沒有發現人們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好像還衝我指指點點的,這是我的錯覺嗎?”
邵嘉成先說道:“這好像不是臨兄的錯覺,我也有這種感覺。”
萬彰挑起車窗簾子往外面看了眼,隨後放下了窗簾,神色奇怪,“我看他們好像是在衝咱們指指點點的,這是怎麼回事?他們難道知道臨兄是新進會元了?可我看他們看你的眼神咋不像是羨豔呢?”
萬臨疑惑的說道:“我才中了會元,難道這些人就認得我了?”
邵嘉成這時不由得露出了看土包子的神色,“你們這就有所不知了,京城人多眼雜,要是有了什麼訊息就會傳播的極快,咱們這邊知道你中了會元,那邊街上的人多數就知道你是誰了。”
萬臨的確對京城群眾的八卦能力沒這麼瞭解,聽到安玉書的話後,真是被嚇了一跳。
得知了京城群眾的八卦能力後,萬臨更加不解了,“可是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他們為何會用那種眼神看我呢?”
萬臨等人滿心疑問的時候,富小九和念珍也在馬車裡談論著剛才的異常情況。
富小九正說道:“這些人怎麼回事,為何會對咱們指指點點的?”
馬車外忽然傳來了一個大嗓門男人的聲音。
“要說這個叫安玉書的貢士還真是膽大,竟然去京兆府告人家鎮北王和會元了!”
“哎喲,你可小聲點,這話可不能亂說!鎮北王是何等正氣的人物,怎麼能做出洩露試題這樣不齒之事?”
“我說說怕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要是行得正坐得直,還怕人議論?”
聽到街上有人如此說話,富小九和念珍的心都“咯噔”了一下。
富小九憤然的拍了下座椅,氣沖沖的說道:“安玉書腦子是不是進屎了?竟然敢往鎮北王和我相公身上潑這樣的髒水!別攔著我,我不給他十個耳光把他腦子裡的屎打出來我就不姓富!”
富小九這就要跳下馬車,念珍趕緊拼勁全力拉住了她。
“小九,你別衝動,再聽聽他們怎麼說。”
車窗外立時傳來又傳來了一陣議論。
“其實我看鎮北王未必不會幫萬臨一把,萬臨和富小九這兩口子三番兩次救了世子,要是你,你不想報答救了你兒子的恩人嗎?”
“我都說你別說了,詆譭朝廷命官可是要挨板子的!除非你有憑據,咱們這些小老百姓還是閉嘴吧!你沒看那安玉書都被衙役們用水火棍從京兆府趕了出來。”
萬臨等人也聽到了這些人的議論,邵嘉成和萬彰也都氣得想出去揍人,萬臨一手拉住了一個,面沉似水的說道:“你們稍安勿躁,那安玉書明顯是瘋狗亂咬人,咱們不能跟他一般計較。”
萬臨說完,對邵嘉成的車伕說道:“勞煩您帶我們去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