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意此話一出,舉座皆驚。
尤其是連經緯,他臉上的淡然立時變成了控制不住的驚愕。
佟實急著問道:“鄒意,你既然說你有證據,就馬上把證據拿出來,不要吊大家的胃口。否則你又是罪加一等了。”
連經緯惱怒的瞪了眼鄒意,“鄒意,你之前打著本官的名號欺壓百姓已經是罪大惡極,你現在又要如此誣衊老夫,你跟老夫到底有什麼過不去的地方?”
“呵呵”,鄒意冷笑了兩聲,“二伯,咱們是親人,侄兒怎麼會跟你過不去呢?怪只怪你這人太不講究,竟要殺我滅口,那就別怪我要跟你來個魚死網破了!”
鄒意說完,便神色鄭重的對佟實說道:“佟大人,那幾個殺手不是收到了京城來的信件和銀票後才接下任務的嗎?請大人把信和銀票給罪臣看一眼,罪臣自會告訴你們這事跟連經緯的關係。”
佟實對鄒意的話有些將信將疑,謹慎起見,他同萬臨等官員商議了一番。
眾人認為把信和銀票給鄒意看看無妨,只要讓人拿著別讓他接觸到就好,料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樣。
四個差役兩人一組,分別舉著信和銀票來到了是鄒意麵前讓他觀看。
連經緯不知道他到底能從這兩樣東西上看出什麼,可他又不好再攔著,否則就顯得心虛了。
眾人也不知道鄒意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他難道能從這兩樣東西上看出別人看不出的端倪嗎?
只見鄒意先看了會兒信,然後又看了會兒銀票,大概半柱香的時間鄒意終於說話了。
“啟稟諸位大人,罪臣已經知道了這封信到底出自何人之手了。”
佟實激動的問道:“是誰?你快說!”
鄒意答道:“寫信的人就是連相爺!”
“哈哈哈!”
連經緯頓時發出了一陣狂笑。
“鄒意啊鄒意,老夫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麼高論?這信上的筆跡根本就不是老夫的筆跡,老夫現在就能當場讓你們判斷鑑別!”
“哈哈哈哈!”鄒意竟也跟著笑了起來。
佟實“啪”的拍了下驚堂木,“夠了!你們不要笑了!若再在公堂上喧譁,就判你們個干擾公堂之罪!”
斥責完他們二人,佟實又厲聲問起鄒意:“鄒意,你說你斷定這信上的筆跡是相爺的筆跡,這話有何根據?”
鄒意一臉輕鬆的答道:“罪臣當然能斷定了,否則又怎敢欺騙大人們?這信上的筆跡就是連相爺的筆跡啊!”
“我就知道你會誣衊老夫!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麼?老夫現在就可以讓你們看看這筆跡跟老夫的筆跡是否相同?”
連經緯說完就對佟實說道:“佟大人,請讓人準備好筆墨紙硯吧,老夫這就證明給你們看!”
其實鄒意剛才所言很讓人疑惑。
因為連經緯就在現場,想要對比他跟那封信的筆跡非常容易,鄒意要是在胡說,豈不是很快就會被打臉了嗎?
而且這樣的信件連經緯怎麼可能會親自書寫呢?這也不符合常理。
連經緯已經開始揮筆了,他洋洋灑灑的寫了一篇文章,字數比那信件上的字數要多上不少,更加利於判斷字跡的異同。
當連經緯現場書寫的文章跟那封信放在一起的時候,眾人根本不用費力判斷,一眼就能看出字跡的不同之處。
連經緯的字跡龍飛鳳舞,蒼勁有力,但那指派殺手的信上的字跡卻是工整的楷體,與連經緯的字跡天差地別。
連經緯的眼角帶著得意的笑意,他先是挑釁般的看了眼鄒意,然後對佟實等人說道:“現在諸位大人都看明白了吧?這鄒意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而胡言亂語,他還想死都拉個墊背的!這人簡直沒有人性,罪大惡極!還請各位大人速速將他定罪!老夫還要趕車回老家,就不再妨礙各位了。”
連經緯說著完就對眾人客氣的拱了拱手,甩著袖子向大門口走去了。
“連相爺請留步!”
萬臨忽然叫住了他。
連經緯微微側過身來,對萬臨說道:“萬大人,陛下都准許老夫告老還鄉了,您難道不相信陛下嗎?”
萬臨絲毫沒有被他的話嚇到,面色沉穩的說道:“剛才萬某在看到您字跡的時候感嘆您書法功底深厚,是萬某所無法相比的。本來萬某也認為那封信上的字跡跟您的字跡天差地別,定是鄒意在誣衊您。但萬臨忽然覺得鄒意的話才是對的了。”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