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可能還沒有找他吧?”萬臨只能這樣認為,否則他暫時還想不通曹黑子為啥看起來會這麼高興。
萬婆子撇著嘴,一臉嫌棄的看著曹黑子的背影說道:“這個曹黑子臉皮可真是厚,昨天都被扔到大街上了,今天居然還有臉在在街上耀武揚威的。小九,咱們可要小心了,他這種人是最難對付的。”
富小九無奈的說道:“只怪他是縣令的表弟,就算是要教訓他也得顧及縣令的面子。我還真是有種有勁使不出的感覺呢。”
萬臨也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唉,只要他安分些不再欺負別人就行了。可他要是沒有個正經營生,恐怕也不能消停。想想也是頭疼。”
曹黑子走在一路上都被人指指點點,可是他現在不在乎,想著典當鋪就要到了他手裡,他就高興。
曹黑子帶著酒菜來到了縣衙,正跟縣令吃喝的著,大井子村的里正匆忙的趕過來了。
其實每個村裡都有好幾個里正,百戶為一里,十里為一村。
有的村子小,只有三五個里正,有的村子大,則有是十幾個里正。
大井子村是個小村子,只有三個里正,三里就為一村了。
而這個侯里正是村裡的富戶,家裡兄弟眾多,也最有勢力,他比村長家都富裕,另外兩個里正和年老的村長就相當於擺設。
侯里正來是來,可不是白來。
他雖然看著兩手空空,但懷裡揣著最值錢的東西。
侯四兒是他唯一的兒子,從小得了場大病後,就落下了嘴歪眼斜的病根。
按照侯里正家的情況,侯四兒哪怕是嘴歪眼斜也能娶到媳婦,但是侯四兒卻是個不安分的人,且又陰損缺德的人,所以沒有人願意把女兒嫁給他,侯四兒的名聲在大井子村是有名的臭。
縣令也聽說過侯四兒的事,不過沒往心裡去,他以為不過在個才三里的小村裡,侯四兒就是在翻騰,也翻騰不出什麼花樣來。
可誰能想到,侯四兒居然惹到了萬臨和富小九,這就有些棘手了。
“大井子村裡正侯天拜見太爺!”
侯里正的禮行的挺大,差點就五體投地了。
縣令白了他一眼,沒急著讓他起身,幽幽的說道:“你知道我為何找你來嗎?”
侯里正抬起頭來,恭恭敬敬的說道:“知道,是為了我家那個不成器的敗家子兒!”
“知道就好。”縣令還是沒有讓侯天起來的意思。
曹黑子這會兒裝起了好人,給縣令倒了一杯酒,說道:“表哥,我看侯里正心裡挺明白,他既然知道是為何而來,肯定就知錯了。”
縣令看了看曹黑子,然後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恭敬有加的侯天,垂著眼皮說道:“你可好好的教訓了你兒子?”
侯天連連點頭,“那個臭小子被我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他以後再也不敢胡來了!這是他寫的悔過書,您過目!”
侯天滿臉諂笑了站了起來,把懷裡的東西雙手恭恭敬敬的遞到了縣令面前。
縣令微微抬眼掃了眼侯天手中的東西,眼睛驀地亮了一下。
侯天呈給縣令的哪裡是什麼悔過書,而是一張一百兩銀子的銀票。
“慣子如殺子,你的兒子你若是不好好管教,小心會有人替你管教。”
縣令邊說著,便接過了侯天呈上來的東西,裝模作樣的看了看。
“寫的不錯,本官替你收著,若是你兒子再為害鄉里,本官就讓他加倍寫悔過書!”
侯天點頭哈腰的說道:“是是,若是我家那混小子再闖禍,必定讓他把這悔過書多寫上幾遍!”
侯天儘管給縣令呈上了一百兩的銀票,還是被嚇得不輕,垂著手低著頭站到了一邊。
縣令把銀票收到懷裡後,又慢慢悠悠的喝了口酒,繼續說道:“你可知道你兒子得罪的是什麼人?那萬臨是本縣新中的案首,極有才華,他還是厲大龍的好兄弟。他那娘子是醫術高明的郎中,在百姓中也很有威望。你們別看厲大龍走了,可他終究是要回來的。你們要是不安分,等他回來後挨個收拾你們,那本官也沒辦法保你們了。”
縣令這話是說給侯天聽的,也是說給曹黑子聽的。
侯天雖不知道厲大龍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但也是個識相的,他聽了縣令的警告後連連點頭,不敢再說什麼。
不過曹黑子卻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屑的冷哼了聲,“呵,都說厲大龍在京城有靠山,我看多半是吹的!他就是個地痞流氓,頂多在京城有一個半個的熟人,還能有多大的靠山?”
縣令雖知道厲大龍的靠山是誰,但從來沒有跟曹黑子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