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讓他整個人都開始如火燃燒。
桃花眼裡,下著美麗的桃花雨。碧波盪漾,漾開傾城琉璃色。他就這樣輕挑眼角,眸中盡顯蝕骨銷魂之色,聲音都變得極為低啞深沉,若悠揚的焦尾古琴,在水聲中慢慢的從咽喉裡匍出,散在她的心田之上,“丫頭,後悔還來得及。”
她眸色迷離,“來不及,陷進去了。捨不得了!”
他忽然笑了,“愛上我了?”
夏雨抿唇,反問道,“趙老九,你喜歡貓還是喜歡狗呢?”
他一怔。
她道,“必須挑一個!”
他煞有其事的盯著她,“貓!”
夏雨笑了笑,伏在他的耳畔,低低的叫了一聲,“喵。”
這算是變相的表白??可趙朔怎麼覺得,自己活了那麼多年,算計了那麼多人,這一回突然被小妮子算計了呢?
轉念一想,男人輸在床底間,輸給身下的女人,也不冤。
你佔了人家的身子,自然多多少少,要給她點東西。
可女人要的,無外乎兩樣:錢和愛情。
嗤笑一聲,他驟然扣住她的後腦勺,快速攝住她紅腫的唇瓣,毫不留情的吻下去。碧波盪漾,淺喘低吟,是誰長驅直入,揮汗如雨?
於愛情這種事,便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有理由,沒有藉口,只有心甘情願。
夏雨累了,完事後趙朔抱著她在軟榻上小憩了片刻。而後為她穿好衣裳,便抱著她回到了房間。溫泉池再好,也不能多待。畢竟是有溼氣!
輕柔的將她放在床榻上,而後溫柔的吻著她的眉心,寵溺得就像含在嘴裡怕化了一般。沒人能拿走她的堅強,可在他面前,並不需要這東西。
李煥在外頭候著,趙朔小心的為夏雨掖好被角,這才緩步出門。
夏雨翻個身繼續睡,泡完溫泉,渾身都是痠疼的。何況下雨的天氣,是最適合睡覺的,窩在溫暖的被窩裡,懶洋洋的閉著眼睛。就算不睡,閉目養神也是極好的。
“爺,又沒回來,這是第三次了。”李煥壓低了聲音,俯首垂眸。
趙朔冷著臉,也不說話。
李煥想了想繼續道,“想來過不了多久,那些官員子弟,都會被人控制。一旦獨子被控制,朝堂上的那些文武百官,想必——”不必說明,也該知道其中輕重。
“辛復那邊怎樣?”趙朔問。
“還在研製解藥。”李煥輕嘆,“不知何時才能見效。”
“派人進去了嗎?”趙朔半垂著眉眼,瞧一眼李煥,一身長長的玄袍走在雨潺潺的迴廊裡,沒有束腰玉帶,墨髮輕解,隨風微搖。
李煥頷首,“隨時備著。”
“皇上私下裡已經讓梁以儒著手督辦此案,你找個可用的,暗地裡守著。想來很快,就會有人對他下手了。他貿貿然插手這案子,命不會太長。”趙朔拂袖,指尖微彈,將一滴飄散進來的雨滴,隨手彈了出去。指尖竟沒有半點濺溼,可見速度之快,力道之準。
“這案子不好查。”李煥輕嘆。
“梁以儒太聰明,所以很快就會查到花滿樓。”趙朔頓住腳步,“一旦進去,出來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他回眸瞧一眼身後緊閉的房門,徐徐在欄杆處坐定。這裡離得不遠不近,既能瞧著門口,又不讓他與李煥的交談傳入她的耳朵裡,距離剛剛好。
李煥道,“想必人就在裡頭,但咱們的人探不出位置,又不敢貿貿然行動,實在是投鼠忌器。”
“梁以儒會去探的。”趙朔捋了捋衣袖,漫不經心的說著,“他的身份是最容易招來殺身之禍的,不過走一走也好,咱們進不去的讓他去。他代表著皇上,至少能把我摘得乾淨。何況他走了一趟,肅國公府那頭必定也會疑心。”
李煥恍然大悟,“爺的意思是,放下誘餌,讓肅國公去對付花滿樓?”
“東方越這人有個致命的毛病,寧可錯殺一萬,絕不放過一人。”趙朔勾唇淺笑,迷人的桃花眼裡,盡是晦暗不明的色澤。他望著外頭的瓢潑大雨,笑得何其魅惑。
“王爺所言極是。”李煥躬身行禮。
楊暉快速的行來,將一隻白色的信鴿雙手遞呈。李煥急忙取了鴿子腿上的信件,奉與趙朔,“爺。”
只一眼上頭的東西,趙朔眉頭微蹙,想了想便點了頭,“就說本王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