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錢不給?淨身出戶?
曹麗君怒極反笑,仰頭大笑幾聲,拍著桌子,疾言厲色:“柏震衡!你欺人太甚。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我告訴你,沒有你一半的身家,休想我簽字。我不簽字,這個婚到死你都離不了。”
“是嗎?”柏震衡輕言一句,他把手一伸,王誠把手裡的牛皮紙袋遞了過去。
柏震衡接過袋子,從裡面掏出一些東西,摔到了曹麗君的眼前。
曹麗君定睛一看,完全驚呆了。摔在她面前的是幾十張的照片,照片裡的人,都是她和柏震坤,背景各不相同,有的是在酒店床/上的,有的是在野外,有的是在車裡。更讓她驚愕不已的是,這些照片上都列印著時間。最早的是一九XX年X月X日,那是她和柏震衡結婚的第二天。
照片從結婚那年開始,一直拍到了五年前,年年都有,一年不落。
“柏震衡你……你派人跟蹤了我幾十年?”曹麗君抖著手裡的照片,聲音除了震驚,還有難以置信。她被人偷拍了這麼久,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就連柏震坤那個蠢蛋也沒發覺。
柏震衡沒有看那些照片,彷彿多看一眼就會髒了自己的眼睛。他答非所問的冷笑道:“曹麗君,沒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我還真不知道你是如此狂放的女人。你倒是專情,和他苟/合幾十年不說,還情願給他生兩個兒子出來,真是個長情的人啊。這些照片看著過癮嗎?不過癮我還可以把你那兩個兒子和他們親生父親的DNA拿給你看。”他稍頓,又說:“簽字吧,現在乖乖簽字,這些照片和那兩份親子鑑定也就你知我知。如果你非要折騰,那這些照片和鑑定書,可不僅僅只會出現在法庭上,說不定石市人民人手一份呢。”
曹麗君看著男人一張一合的嘴唇,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柏震衡在威脅她,可她對這個威脅無能為力,她知道,他說得出就做得出。
到了這一步,曹麗君知道再多說什麼都於事無補。
她不再祈求,把背脊一挺,眼淚一擦,說:“我籤。”
王誠早有準備,立即把筆遞過去。
曹麗君抽出鋼筆,扯過那份離婚協議書籤了字,筆力透破紙張,簽完之後把筆往桌子上一拍,剛走兩步,卻聽柏震衡不輕不重喊道:“王姐!”
曹麗君還沒反應過來,王姐一溜小跑的跑過來,叫聲:“老爺。”
柏震衡說:“幫曹女士收拾東西。”
曹麗君猛然轉身:“你要我現在就離開?”
柏震衡看也不看她一眼,拿起報紙翻著:“我就不留你吃午飯了。”
曹麗君忍無可忍:“柏震衡,我們只是簽了離婚協議,還沒領離婚證呢。你再這麼逼我,休怪我反悔。”
柏震衡把報紙一放,看著她靜默一分鐘。
曹麗君以為自己的話把他給嚇住了,然而下一秒就又聽到他的聲音:“小誠,給梁局長打電話,讓他立刻去民政局……”他按住離婚協議一推,推向王誠,接著說:“我要在一小時內見到離婚證。”
“是。”王誠收起離婚協議,徑直出門。
柏震衡拿起報紙接著看,今天週六,他本想著等週一再把離婚證辦了,可是都走到這一步了,這女人還敢威脅他,他是那種乖乖受她威脅的人嗎?
要挾不成,反而鬧了個沒臉,曹麗君惱羞成怒的把手一甩上了樓。
而跟在曹麗君身後的王姐,則嘴角露出鄙夷一撇,人不作死就不會死,你非要往死裡作,那別人想拉也拉不住。
曹麗君一上樓就翻箱倒櫃,王姐則站在一邊看著。老爺給她的任務是幫忙,實則就是監督,說白了老爺不相信這個即將離任的柏太太。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老爺真要對曹麗君這種女人十成十的信任,那老爺可真就瞎了眼了。她在柏家幾十年,曹麗君是個什麼德性的人,她一清二楚。她覺得老爺還是太寬宏大量了,只讓曹麗君淨身出戶,真是太便宜她了。
這個房間雖然是主臥是他們的婚房,但從結婚第一天開始,柏震衡就一次都沒進過,所以房間裡的東西都是曹麗君的。即便只是一人的生活用品,曹麗君也足足收拾了十幾箱。
王姐叫來了男傭,把十幾個鼓鼓囊囊的箱子統統搬到了樓下客廳。
柏震衡此時正坐在沙發上,悠然的喝著茶,他睨向地上排列整齊的行李箱,淡淡道:“王姐。”
王姐應道:“是,老爺。”王姐走過去,蹲下,伸手就去開箱子。
“你做什麼?”曹麗君大聲斥道,說著就想上前阻攔,可站在她身後的兩個下女,快她一步,牽住了她的胳膊。
無法動彈的曹麗君急了,嘴裡大喊大叫:“你幹什麼?住手,聽到沒有,我讓你住手。”
曹麗君喊破嗓子也沒人聽她的,王姐更不會搭理她。王姐是看著曹麗君收拾東西的,什麼東西放在哪個箱子,擺在什麼位置,她是一清二楚。沒一會兒,她就把箱子裡所有的首飾盒都擺到了水晶茶几上,最後從曹麗君的手包裡拿出幾張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