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菱如此深情的話,都沒能感動王麗。王麗看著程落菱唇角一撇,不屑的問了句:
“小菱,你應該記得我曾說過,你媽媽欠我一條命,母債女還天經地義。你更應該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吧?”
程落菱一愣,看著眼前這張十分熟悉卻又非常陌生的臉,竟猜不透其中的意思。
王麗又冷冷一笑,繼續說:
“你在程家二十年,我不曾動怒,那是因為還不到動怒的時候。事到如今,我只是把你交到這個人手裡,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至於這個人,是人是鬼,你今後的日子是上天還是入地,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從此以後,你我兩不相干。再想程序家的門那是絕——不——可——能。”
王麗決絕的離開了,就連那重重的關門聲都顯得冷漠無情。
程落菱蹲在地上成了一塑石雕,木呆呆的望著那扇緊閉的木門不知所措。
她雖自幼失去父母,可在王麗夫婦的呵護和寵愛下無憂長大。無慮的生活,讓她養成了單純爽朗,樂觀向上的性格。作為孤兒的她,心裡卻沒有留下任何陰影。
她早就把自己當成了程家的一份子,是真正的程家人。她從未想要離開程家,也從未想過有被媽媽拋棄的一天。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世事終是難料。
今天這個晴天霹靂來的太快太突然,她沒有一絲準備,一下子懵了,無力招架。
事情怎麼會演變成現在這樣,她搞不懂。她第一次有了彷徨無助的無力感,迷惘的不知該何去何從。
程落菱還沒有從被媽媽拋棄的彷徨裡跳出來,卻見柏震衡站起來,臉上早沒了先前的和藹慈祥,對著她嚴肅更凜冽的說:
“誰的人生之路都不是一條鋪滿鮮花的陽光大道,坎坷曲折才是人生的真本色。在這世界上,沒有絕望的處境,只有對處境絕望的人。”
說完,柏震衡側頭對兒子柏亦北陰沉的命令:
“明天就把證領了,你奶奶壽辰的時候,帶著一起出席。”
“你知道,我從不參加柏家的一切活動。”柏亦北冷冰的反駁。
“這次,你必須參加。”柏震衡悠悠轉身,微微俯身,在柏亦北的耳畔不冷不熱,無暖無光的、輕蔑的威脅著:“那天,我會當眾宣佈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柏亦北暗暗地咬著牙。
“為什麼一定要她參加?”
“因為她需要一個順理成章的過程。”
柏震衡說完轉身離開了。
柏亦北習慣的簇緊了眉,一時間想不明白這個“順理成章的過程”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敏銳的感覺出,這絕不是什麼好兆頭。
他有些氣惱的坐回了沙發裡。胳膊放在沙發扶手上,單手撐著下巴,眉頭依舊微蹙,嘴角輕抿,眼睛就靜靜的放在了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程落菱身上。
他不清楚這個女孩和那個王麗有著怎樣的恩怨情仇;不清楚這個女孩和父親柏震衡又有著怎樣的恩怨糾葛;不清楚這個女孩在他即將上演的這出大戲裡又會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這麼多不確定因素,是他的陽光,還是他的風雨,他依舊不清楚。
他不是父親的愛子,關係也就算不上親厚。從小父親給予他的關愛少之又少,偶爾得到的一次兩次,他不是歡喜,而是厭惡。
當程落菱和柏亦北,一個一籌莫展,一個心事重重的時候,另一幢別墅裡卻有人大怒的拍案而起。
“蠢豬!蠢豬!蠢豬!一群蠢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