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至極的這個人就是柏震衡的長子,也是康凱口中的太子——柏亦東。
柏震衡有兩位太太,先逝的宋詞和現在的曹麗君都是出了名美人兒。柏震衡年輕時更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所以他的子女自然也都差不到哪兒去。
柏亦東沒有弟弟柏亦北那份奪目的驚豔,但他也是眉清目朗,英氣勃勃,絕對是一名名副其實的美男。
柏亦東的對面垂首站立著六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柏亦東的憤怒正是由他們而起。
柏亦東大怒叱喝。
“你說養你們這群飯桶有什麼用?”又指著其中的兩人嚷:“你們兩個打一個,居然狼狽而逃。”
襲擊柏亦北這件事是他指使人做的,他本想給柏亦北點顏色看看。結果倒好,柏亦北有沒有掛彩他不知道,可他清楚的知道他的人是滿身掛滿了顏色。就算康凱是跆拳道冠軍,也不至於輸的如此狼狽吧?
柏亦東瞪了他們一眼,轉頭又接著訓斥:“你們兩個更離譜,讓你們跟個人還給跟丟了,跟丟了也就罷了,居然還一問三不知。你說你們不是飯桶是什麼?”
“東哥,你又來了。柏亦北每次回國你都要大發雷霆,他又不是擁有超能力的超人,你說你至於次次為了他都大發雷霆嗎?”
開口說話的叫汪思賢,他是柏亦東堂妹柏亦湘的丈夫,這個人一肚子花花腸子,卻沒有真正的真材實料。他也穿著名牌西裝,還戴副眼鏡。不過,看著他,很容易讓人想起那句“斯文的敗類。”
“還不滾,等著領賞呢?滾!滾!滾!”柏亦東又是一陣大吼。
看著幾個無用的下屬灰溜溜的離去,這才氣急煩躁的反身坐進了沙發裡。
“你知道什麼?”柏亦東猛抽了口煙。“以前柏亦北迴來總是偷偷摸摸,躲躲閃閃的,除了給他媽上墳,再有就是和他那幾個狐朋狗友聚聚,最多超不過兩天。可這回呢?這都三天了,他不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就連他身邊的康凱和沈風也是忙忙碌碌不知道搞什麼鬼。還有,那天晚上幫他出手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到現在也沒查個清楚。這些都太不尋常了,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柏亦東側頭問:“大哥,你怎麼看?”
柏亦東嘴裡的“大哥”叫柏亦海,他的堂兄,也是汪思賢的大舅哥。
說柏亦海是個聰明的商人,因為他有著聰明商人的精明銳利與敏銳眼光;說柏亦海是個奸詐的商人,因為他有著奸詐商人的貪得無厭和刻薄寡恩。
如果他能把這兩項拉平,他或許會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可惜,他的天平是傾斜的。
“我能怎麼看?我說過多少回,不能把柏亦北逼得太緊了……”
“我也不想逼得太緊。”柏亦東“嗖”的站起來,急速的打斷了柏亦海的話,兩眼閃耀著憤怒的火焰,瞪著柏亦海憤憤的吼:“柏亦北不是隻羊,他是一隻狼。如果我不在他還只是只狼崽的時候把他踩死,那麼終有一天我會被他咬死。”
“既然知道他是隻狼,當你不能一招制他於死地的時候,就更不能把他逼得太死。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他是隻狼。”
柏亦海悠然的吸著煙,說出來的話更加的沉靜閒散,與柏亦東的急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柏亦東雖有些不服,可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一句話來反駁,只得又坐了回去。
瞥了眼悶怒的柏亦東,柏亦海這才又問:“幫柏亦北的那個女人真的一點都查不出來?”
“查什麼查?”柏亦東的聲音又高了。“問那幾個飯桶,那女人長什麼樣?多大年紀?姓甚名誰?家庭背景?和柏亦北的關係?那幾個蠢材只知道是個女人,別的什麼都不知道。這兩天讓他們查,連個屁都查不出來。”
柏亦海倒是理解那幾個屬下,他勸慰說:“也不能全怪他們,事出突然他們沒有防備也是情理之中的。如果真是柏亦北的人,想查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我看那個女人的事兒先放放,先看看柏亦北到底是什麼意思吧?”
見柏亦東還是氣憤不已,柏亦海對柏亦東又說:“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說不定柏亦北是一時間有什麼事兒絆住了腳,指不定過兩天他就離開了。再說了,就算柏亦北這次回來真有什麼行動,難道我們還怕他?”
“就是就是,俗話說,是騾子是馬,拉出去溜溜才知道。就算他柏亦北是隻狼,那也是隻讓人拔了毛撬了牙的狼。否則,他在英國蹦躂了這麼多年,怎麼還是一事無成?你呀,就喜歡自己嚇自己。”
汪思賢見柏亦東有些火大就趕緊出來滅火,誰知人家柏亦東根本不領情,對他冷哼一聲,轉過了頭。柏亦海也是輕蔑一笑,誰也不接他的話茬,他鬧了個沒臉。
客廳裡寂靜下來,三人都各自沉思。良久,柏亦海問:
“這次怎麼會虧損十幾億?”
“我還想問你呢?大哥,你做事一向謹慎,這次怎麼就沒細細核查呢?就因為這五億,爸爸才一怒之下撤了我的股份。”柏亦東悔不當初。
“私底下我和這家公司也合作過幾次,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才介紹給你,誰知來了個捲包會。”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笑,在柏亦海的眼睛裡稍縱即逝。“為今之計,我們先得將功補過,把股份要回來。否則,以後的事,還真說不準。”
“該怎麼補?”這句話是汪思賢問的。他其實就是個沒腦子的豬,遇到事不會思考,只會一味的問。
“我已經給老二打過電話了,他應該快到了。”柏亦東看了看腕錶。“只要他把東西送過來,爸爸就會怒氣消除,股份也就能再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