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玲羅說著,率先提筆在紙上寫下。
“我與長義乃是自己人,莫要擔心。”
說著,又寫道:“許多勢力都盯上了你們,國舅府、丞相、還有鎮國將軍,全都參與其中。”
林杏瞳孔放大,周宴也循著他的視線看了過來,瞧見上面的字,面色凝重。
“如今你們腹背受敵,敵在暗處,你們在明處,依我看,不如將計就計。”
龔玲羅的想法與林杏不謀而合,二人四目相對,皆是能夠看出彼此眼神之中的默契。
“你這字寫的,著實是在第五姑娘和御王殿下面前出了笑話。”顧長義搖頭。
龔玲羅竟是直接將毛筆摔起,身下的宣紙也被她揉作一團,全部丟在了蠟燭之上。
“你為何總是處處嫌棄我?你不喜歡,我燒了就是!以後我也不跟你學了,你也不要再和我講話。”龔玲羅故作生氣,手中的宣紙已經被火燎成了灰燼。
周宴和林杏裝模作樣的勸了幾句,幾人暗中點了點頭,龔玲羅瞧了眼林杏,手垂在身側擺了擺,幾人又從院中出來了。
在外頭那幾人瞧著顧長義與龔玲羅生氣的模樣,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只全都低頭,回去覆命了。
“你們的蹤跡可有被察覺?”男人捋著鬍鬚,眸光閃爍,“周宴武功高強,別是故意做戲給你們看的。”
“不會有假,龔玲羅直來直去,又沒什麼心眼,做不了太逼真的,那顧長義與周宴私交甚佳,若是當真有什麼,龔玲羅定然不會是那個態度。”
那人頓了頓,又補充道,“第五斂月身上的薰香乃是綻芳華的,假設第五斂月便是林杏,定然不會用這樣如此明顯的方式,況且,龔玲羅還問了第五斂月薰香的名字,如果真的是林杏,龔玲羅也不會這樣問。”
這人自以為周全,在男人面前說了一通,男人心中揣摩,竟也覺得有些可能。
只謹慎道:“繼續盯著那處,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全都彙報給我。”
“是。”
入夜,夜色昏沉。
林杏躺在榻上,與周宴一牆之隔。
屋外安靜的要命,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和。
林杏雙手抱胸,微闔雙目,神色淡然的等待著。
突然,屋頂上傳來幾聲輕微的腳步聲,林杏聞所未聞,只見得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從視窗處出現,他跳進屋中,再三確認了床榻上的人影后抬手,指尖捏著幾個暗鏢。
林杏卻在此刻轉過身來,瞧見這一抹黑影,睡意惺忪的揉了揉眼睛,下一瞬,寒光閃過,林杏連忙挪至左側。
肩膀上深嵌入暗鏢,林杏吃痛驚呼,揚聲道:“有刺客!來人啊!”
林杏的動靜驚醒了隔壁的周宴,周宴翻身坐起,披上衣袍,手持利劍,破門而入,寒光直逼那人咽喉。
那人見勢不對,手中驀地丟出一把白色的粉末來,周宴視線被擋,更是覺得嗆的不行,他劇烈的咳嗽著,用手擋住口鼻,待到回過神來,想要去追,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