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眼中的懷疑毫不遮掩,黑衣人直接對上她的目光:“若是不信,何必讓我去看?九死一生換來的答案,你若是不信,那就算了。”
黑衣人目光倒是堅定,反而讓蘇小小覺得是自己有些過分。
她清了清嗓子,只道:“我懷疑難道不是應該的?你本之前就與林杏有些交情。”
“此次我便信了你,待我發現第五斂月正是林杏,你的解藥,我看也不必準時給了。”
黑衣人一臉的無所謂:“隨你,不會有這麼一天。”
黑衣人這話說的篤定,蘇小小心中也偏向了他大半。
只是……他怎麼現在越發的猖狂了?
黑衣人剛轉身要走,便聽得蘇小小喊住他道:“你站住,這幾日你越發的猖狂了。”
“我猖不猖狂,難道不是取決於你們的態度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哪怕是一條狗,也是有尊嚴的,豈容你們這般?”黑衣人冷笑,“半年來,我身上添了多少的傷痕?不過是一個解藥,我早就做到仁至義盡了。”
蘇小小雖然覺得他這話有些不中聽,可眼下也並無辦法,解藥乃是他們唯一可以拿捏此人的東西。
“若是無事,我便離開了。”
黑衣人告退,蘇小小眸光越發深沉起來,是時候製造些新的把柄了。
這人為她和李恪辦事良久,瞭解她和李恪的大半底細,現在還不是鬧翻臉的時候。
林杏正與周宴在房中商議著接下來的對策,只聽得外頭傳來一聲嬌笑:“御王殿下此刻正與第五姑娘在屋中說話,你拉我來做什麼?”
房門被推開,是顧長義和他的妻子龔玲羅。
龔玲羅也生在外國,性子嬌媚外放,並不拘束。
見林杏與周宴面對面坐著,眼中劃過幾分瞭然,她有些嗔怪的捏了把顧長義的肩膀:“你看我便是說,我們打擾了他們的好事。”
話是這樣講,但龔玲羅毫不避諱的一屁股坐在林杏身邊,大大咧咧的攬著林杏的肩膀:“第五姑娘,我們擅自叨擾,你們應當不會介意的吧。”
龔玲羅突然逼近林杏耳邊,悄聲道:“周圍有探子在,你們要小心些。”
林杏視線一轉,只見顧長義亦然交給周宴一個紙條。
周宴不動聲色的將紙條收起,房門被關閉,林杏眨了眨眼睛,對上週宴遞來的讓她放心的目光,這才放鬆了些。
“我叫龔玲羅,乃是顧長義的妻,你喊我玲羅便是。”龔玲羅與林杏捱得極近,“你身上好香,平日裡你用的是什麼薰香?我也想要給我自己買些。”
龔玲羅不拘小節,顧長義提醒道:“玲羅,注意些分寸……第五姑娘不太適應你如此,莫要將她嚇到了。”
林杏瞧著顧長義欲言又止的模樣,心知顧長義險些要將林夫人三字說出來,不免有些輕笑。
顧長義這樣一板一眼的人,想不到他的妻子竟然這樣的外放。
林杏對龔玲羅自帶好感,從袖袋內取出香膏為龔玲羅介紹起來。
那龔玲羅將紙筆拿出:“單是這樣我是聽不懂的,第五姑娘,你還是將這些寫下來,我回去慢慢核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