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頡只覺得此時自己的存在有些多餘了,他清了清嗓子,問周宴道:“師父,天色不早,你在宮中這是做什麼?”
“今日門前,何立與我相賭,看我們二人誰不懼怕被皇上查賬。”
“我們鬧至皇上面前,皇上正在派人查我們的賬本。”
周宴一臉無所謂,他搖著摺扇:“現在天色不早,許多官員上了年紀,已經熬不住了,便是鬆了口,讓我們先行回去休息。”
“我素有路過御花園的習慣,不想在這裡見到了你們。”
周宴視線落在林杏身上,深呼吸:“虧得你們找來這樣的一套衣服。”
周宴從袖袋內取出兩個盒子,遞給林杏:“將這兩個盒子拿著,就說是我的東西,你們幫我送出去。”
“好。”
這樣拙劣的藉口,竟然當真能夠混出宮道。
於周宴馬車上,單是趙頡發言,周宴偶爾接上幾句,林杏則是一言不發的看向窗外。
周宴心知她這是在對自己方才的態度有所介懷,周宴抿唇,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林杏,更何況有趙頡在他們二人之間。
漸漸地,趙頡也能夠感覺出來氣氛中所瀰漫的尷尬,趙頡有些不自然的向後退了退,方便周宴更加全面的觀察林杏的狀態。
可算是到了趙府,趙頡飛快的從馬車上跳下來,入了府中,馬伕還未將車凳擺好,趙頡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林杏捏了捏眉心,一旦沒有趙頡,她當真是受不了周宴這樣認真的注視。
她有些不耐煩的將周宴推開:“你做什麼?”
“看看你,這樣也不行嗎?”周宴反客為主,忽的伸手鉗制住林杏的下巴,將林杏的臉掰過來,二人四目相對,周宴俯身,溫軟的唇貼在林杏的。
林杏本想掙扎,然而周宴另一隻手將她的手腕牢牢捏在一起。
待到察覺到林杏的反抗情緒沒有那麼嚴重了之後,周宴這才放開林杏:“今日是我氣急攻心了,我路過御花園之時,不過是覺得與你們二人有些相像,待我走進檢視,你們二人也並未有何反應,我當時便在想,若發現你們二人的不是我,又當如何。”
林杏認真盯著周宴的瞳孔,頓了頓,忽的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周宴,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的?”
“……你為什麼會問這個?”周宴一怔,與林杏拉開距離,他放開林杏,臉上微微浮現些許的不自然來,“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是誰與你說了什麼嗎?”
周宴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再問下去已經沒有任何必要了。
林杏收回目光:“沒有人與我說什麼,我只是心血來潮,忽然想要如此發問罷了。”
“今日我與趙頡奔波,已經有些累了,我想回府休息了。”林杏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車內,周宴在一片燭光中垂眸,回想起與林杏所經歷所有事情,他眸中閃爍,幾次想要拉開帷幕,卻都在即將觸及的一瞬間,又將手收了回來。
他好像與林杏,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