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心理扭曲,否則不會輕易做出這種事情來。
蘇小小緊攏外袍,一臉無辜道:“我平素與鎮上人都交好,這……實在是沒看出來誰有這個傾向。”
這倒是事實。
林杏看向蘇小小如今的處境,心中五味雜陳。
若是她老老實實的在金水鎮做生意,以她在金水鎮萬眾擁護的程度,不消三年,就能成為滄州第一首富。
可她心思不正,這讓林杏心中的那一絲同命相連的惺惺相惜破滅了。
“只可惜這次施粥我好心做了壞事,如今金水驛館被毀,我在大家心目中也不如往常,不能夠幫到你們什麼了。”蘇小小故作可憐,將籃子放在林杏與周宴面前,垂眸道,“這裡面都是我這幾個月來種下的藥物,大部分都糟蹋了,能用的就是這些,你們看看有沒有能夠幫上忙的。”
林杏向內掃了一眼,的確都是些珍稀的能夠救命的藥材。
蘇小小也是心繫滄州人民的。
她嘆了口氣,撫上蘇小小的手道:“這件事本身就不是你的責任,你也不必為此過多自責。”
“為何周宴就這般油鹽不進?我都這樣大公無私了,還是不見他好感度有增長?”
林杏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條。
回過神來,才見周宴與蘇小小雙雙詫異的看向自己。
“怎麼了?”周宴問道。
林杏搖搖頭,見周宴一副不知情的模樣,想到那日握住蘇小小時同樣聽到的聲音。
她又是在檢視周宴的好感度了?
就連這些藥物,也不是誠心送與災民的?
林杏向來佛系,做事只看結果,不看人心。
可面對蘇小小此次,心中確實說不出的憋悶。
她下意識的看向周宴,他面無表情,的確是並未被任何擾亂,林杏擺手:“沒什麼,只是打了個寒戰。”
話音未落,蘇小小的眸中閃過一絲猜忌。
上次他們在酒樓內,林杏就曾經僵硬過幾分。
“最近天寒,夫人還是要注意添衣。”蘇小小善解人意道,“我方才見石頭村的災民被運了過來,傷勢還不輕,你們快些去看看,莫要耽誤了人命,我就先走了。”
周宴點頭,用摺扇撩起蓋在籃子上的紅布,細細打量一番,這才將藥材放在林杏手上:“你先拿著這些為災民解急,查案一事就由我來。”
周宴這擺明了就是不願意讓林杏插手。
林杏也樂得去做她本分的事情,她將籃子帶走,去了知縣臨時搭建的難民營內。
朝廷新派的李大人拿著圖紙在門外的桌子上指揮著什麼,林杏走進了去看,幾人正是在研究著如何處理水患。
滄州大雨雖停,可是不少地方都堆積了幾丈深的水。
滄州的白苕河與易陽河全都漲滿,淹沒了周邊五里。
如今而言,想辦法將水源疏通才是當下之際。
然而李大人用毛筆在圖紙上勾勾畫畫,竟是在計算要岸上堆積多深的土來才能堵住這一洩堤。
“而今之計,只有在白苕河邊堆上兩丈的土塊,易陽河堆上三丈的土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