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之中,一個黑影閃過,驚了沉睡中的貓。
“哇——”
貓的慘叫聲傳來,將睡夢中的林杏驚醒,她翻身坐起,看到窗外有人影晃過,披上外袍跟了過去。
方才走到門外,就見一人落在她面前,周宴搖著摺扇,抬眸看過來:“還不睡?”
“你方才,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林杏擰著眉頭,心中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
周宴亦是眉頭微蹙的模樣,淡淡道:“應當是東南方向傳來的聲音,如今水患嚴重,興許是哪個餓的極了,將野貓抓來吃了。”
林杏頷首,這樣的事情的確不少見。
周宴拍著林杏的肩膀安慰道:“明日更加嚴重的石頭村人也會過來,你快去休息,養精蓄銳才好。”
翌日,林杏方才醒來,便聽說縣上守井人養的貓死了。
她與周宴對視一眼,守井人說是守井,可大傢伙都清楚水是保命的本錢,沒幾個當真糟蹋水的。
尤其是現下水災蔓延,守井人忙活著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哪裡還顧得上這一口水井。
現下經常在水井旁邊打轉的,也只有守井人的那隻貓。
它跟著守井人在這口井旁邊待慣了,吃住都在這裡,此次橫死,林杏與周宴對視一眼,心中都多生了些猜疑。
挑水的府兵已經回來了。
林杏來到水缸前,以勺子舀起半瓢水,放在面前細細查驗著,小一在她的催促下接連分析了三四次,起先還精神著,最後便是癱在了林杏識海內。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討論一下信任問題了。”
林杏抹汗:“這水到底有沒有問題?”
“拿我的系統前程發誓,這水缸裡的水的的確確是乾淨的。”
“這水可是你們從井中打回來的?”林杏問那幾個府兵。
見他們點了點頭,林杏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眼看著就要到了施粥的時辰,林杏也只能讓他們前去煮粥。
她與周宴在一旁足足盯了一個上午,見這些流民用了粥後並未有任何不適的反應後,這才放下了心。
方才回到屋中休息,就聽見有人急急來尋周宴。
林杏放心不下,也跟著過去,果不其然,聽人彙報道:“世子殿下,石頭村的莊稼全都枯了。”
“金水鎮的也是!”
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府兵,所言不外乎都是在說滄州內有多少地方全都枯了。
聯想到昨天晚上聽到的奇怪聲響,林杏幾乎是瞬間就明白過來。
這是被人調虎離山了。
他們全部精力都在水井中,實則那人投毒另有他處。
一個夜晚外加一個上午的時間,結合周宴如今聽到的地方,幾乎全是金水鎮周邊的地區。
看來那人便是金水鎮周邊的人。
周宴頷首,他們對滄州瞭解並不多,知縣也一問三不知。
無奈之下,周宴只能再次找來蘇小小,問道:“你可知道金水鎮或是這周邊,有誰孤僻、偏激的?”
周宴的邏輯很簡單,這種大範圍無差別的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