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那幾人停下手裡的棍子,滿臉驚恐的轉頭看去,卻看見此時應該在他們手下被打得頭破血流的趙頡正笑盈盈地站在身後。
身旁還跟著常安侯世子。
“世……世子?”
為首的男子叫了一聲,而後立刻將手裡的棍棒扔了出去,身後的人有樣學樣,紛紛把東西扔掉,生怕被周晏看出來。
但為時已晚,他們做的這一切早就被周晏看在眼中,見他們這般舉止,也只是輕飄飄的掃了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
趙頡請他過來,本也只是為了讓他鎮場子,於是自己上前一步望著那群人,一邊笑著一邊點名道:“李伯言,鍾牧,馮運年,三位還真是好久不見,不如去禹州府衙大牢坐坐?”
“誤會!都是誤會!”為首的李伯言嚇得兩腿發軟,撐著兩個兄弟的手才沒跪到地上去。
還是馮運年最有眼力見,當即便把年瑞鵬賣了,“是年公子讓我們這麼做的!趙小公子,你也知道我們幾家靠著年瑞鵬賺錢,他的吩咐我們不敢不答應啊!”
趙頡要的就是他們這句話。
“他讓你們打人你們就打,他讓你們殺人,難道你們也要殺?你們視律法為何物?”趙頡先是義正言辭的呵斥一通,趁著李伯言瑟瑟發抖的時候,緩了一口氣說道,“不過錯也不在你們,要怪就怪年瑞鵬。這樣吧,你們帶我去找年瑞鵬,這件事情我來解決。”
“不行!”
沉默寡言的鐘牧開口拒絕,說完他才想起自己面前站著的除了趙頡,還有周晏,又下的聲音軟了幾分,語氣哀求。
“若是這樣,年瑞鵬不就知道是我們出賣了他嗎?趙小公子,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幾個吧!你們趙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麼沒落,也比我們這些小門小戶過得快活自在,可我們日後還得靠著年瑞鵬,不能得罪他!”
“年家自己的生意都不知道還能否做得下去,你們還想靠年瑞鵬?簡直是痴人說夢!”趙頡說完,側身露出周晏的身形,“今日之事要麼進官府,要麼去找年瑞鵬,你們自己決定。”
馮運年是他們幾個裡腦子轉的最快的,見趙頡在周晏面前說這話,而周晏也沒有制止,就知道世子絕對不喜歡年家。
無論如何,有世子做擋箭牌,總好過他們自己承受年瑞鵬的怒火。
馮運年稍加思索,搶先一步回答道:“我們去找年瑞鵬!”
給了趙頡一個準確的回答,他又轉頭道:“咱們三家總不能一輩子依靠年家過活,日後終歸還是要有自個兒生意的。”
他說的模稜兩可,但李伯言和鍾牧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一個把年家拉下水的好機會,既然世子不喜歡年家,年瑞鵬也不把他們當人,他們乾脆徹底把年家拉下來!
幾人眼神一對,決定好就帶著周晏和趙頡去了春風樓。
周晏自然不會與他們同坐,因此只有趙頡在他們的馬車上。
趙頡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去往春風樓的路,道:“年家如今這般猖狂嗎?打了人竟然還敢在春風樓瀟灑,年瑞鵬可比小爺當年囂張多了。”
李伯言看了眼趙頡的臉色,說道:“其實是他拿不出一萬兩現銀,讓我們幾個來找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