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看的出來,那李喜妹生活不檢點,那孩子不會是陳大發的。村子裡議論紛紛,說李喜妹背地裡約會過很多男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誰也沒想到,一向低眉順眼的陳老太,這下卻爆發了。她找到李喜妹,質問她為什麼沒給陳家生下一男半女,反而揹著陳大發偷男人,還留下了野種?李喜妹一向強勢慣了,哪裡會聽陳老太的指責。她聲稱是陳大發那方面不行,自己這麼做是為了給陳家留後。兩個人足足吵到半夜,李喜妹氣急敗壞把陳老太趕出房子。
那天外面正是雷雨天氣,村裡不少人都看到陳老太全身溼漉漉的,滿頭白髮也被雨水打得蓬亂,眼睛裡露著兇光。雖然幾天沒吃到飽飯,但是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從村裡找到一把鐵鍬,氣洶洶拎著就往家走。
陳老太用鐵鍬劈開了房門,闖了進去,一鐵鍬掄過去,劈掉了李喜妹半個腦袋。第二天人們發現陳老太也吊死在了新樓裡面。就這樣,算上李喜妹肚子裡的孩子,這一晚上出了三條人命。像這種橫死過人的房子,就是凶宅,自然誰也不敢沾這凶宅的邊。
有人說,在半夜時分,能聽到從房子裡傳出李喜妹和陳老太的吵架聲,還有人說,看到陳老太吊在門口,頂著滿頭雜亂的白髮,咧著嘴不住地發笑。
看到這一幕,聽到聲音的人,回家之後全都大病了一場。從此那棟荒樓再也無人敢靠近,甚至提都不敢提。
後來曾經有個流浪漢,不知道內情,發現這房子沒人住,就住了進去。誰知道幾天以後等裡面傳出了臭味,才被人發現,他已經死在裡面了。據說那流浪漢的眼睛瞪得很大,嘴巴大張,舌頭吐出來很長,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被活活嚇死的。
那房主陳大發本想借著動遷的機會,把這房子賣掉。可是這房子裡面接連出了好幾條人命,哪怕是他把價格一降再降,依然是無人問津。所以那房子就一直荒廢在那。
聽著三叔介紹這房子的情況,我聽得是脊背發涼,頭皮發麻。
再看著眼前這棟二層小樓,二樓的窗戶擋著厚厚的窗簾。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在那窗簾的後面,就有一雙怨毒的眼睛盯著我們。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那邊三叔卻不以為然,繼續說道:“大侄子,我已經和陳大發透過電話了。這地界現在地價飛漲,他急於出手,出價已經很低了,到時候我有把握再把價格壓下去兩成。等咱們處理完,再把房子高價出手,賺的可不止三十萬了。”
我聽了冷笑道:“三叔,你這說的輕巧。我就怕這錢,有命賺,沒命花啊……再說了,您兜裡就不到二百塊錢,這房價再低,也不可能賣您二百塊錢吧?”
三叔瞥了我一眼:“對縫,對縫懂不懂?那個陳大發聽說我有意這個房子,忙不迭地就把鑰匙給了我了。等我們處理完,先找買主不就行了。這些你甭管,聽我給你說說計劃,今晚咱們需要先去這房子裡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啊?你說晚上進這房子?”我聽了大吃一驚,反問道:“白天來不行嗎?幹嘛非得晚上來?”
三叔擺擺手:“白天?白天不行。白天陽氣重,會掩蓋很多東西。這處理凶宅就跟看病似的,只有對症才能下藥。我們得知道問題出在哪,才能想辦法破解這兇局。”
我聽了心裡是七上八下,試探著問道:“那我能不能不進去,在外面把風?”
三叔一瞪眼:“又特麼不是盜竊,你把哪門子風?再說了,即便是把風,也是我把風,你進去才對。”
“為啥?”我聽了一愣。
“聽說過摸金校尉沒?盜墓的……”
“這和盜墓有什麼關聯?”我很是不解。
“咱們這探凶宅,就和盜墓差不多。他們盜墓的,講究配合,一般都是父子搭檔。因為如果不是父子去盜墓,那麼當盜墓的人進到古墓裡面後,一旦他得到了價值連城的東西,那麼在外面望風的人很有可能將他殺死滅口,自己獨吞財富。而且盜墓祖師爺留下的規矩是,如果父子兩個人去,那麼一定要讓父親在外面望風,讓兒子進去盜墓,因為父親無論面臨多大的誘惑都不會傷害兒子。咱們這破凶宅,也是需要配合的。所以我一個人弄不來,就把大侄子你找來了。我琢磨,咱們雖然不是父子,但是親如父子是不是,你的命都是我救的。所以咱們配合,就成功了一半了,我是你三叔,不會坑你的。你還有什麼怕的?”
我看了一眼三叔,說道:“你坑我坑的還少嗎?你說了這麼半天,是說讓我一個人進這房子?”
說著,我又瞥了一眼那棟荒樓。我發現,在二樓的窗戶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若有若無的影子,正死死盯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