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也這麼想,本來這件事用假帳就能糊弄過去,誰知道大華居然被人賣了,他太不小心了。”文懷燕也認同道。
“被誰賣的,打探清楚了嗎?”文滿此人的性格中有很大的一個特點就是非常憎恨出賣,誰要是敢出賣他,他無論如何都要殺了對方。
“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是於正親自督辦,所有的卷宗也都在此人手裡,暫時也打探不到什麼訊息。”想起那個出賣文家,害得文家損失慘重的人,文懷燕也很是生氣,“不過兒子想,一定在那些補缺的泥腿子中,當日於正分別審訊他們之後就拿到了罪證,兒子覺得,大華的那個副手錢清風嫌疑最大。”
“不著急,慢慢查,老夫就不信了,一群泥腿子還能翻了天去。”被一群底層小吏搞得灰頭土臉,文滿惱羞成怒,滿臉都殺氣,“為父最擔心的是,錢清風這種人還有多少。什麼時候突然跳出來刺我們文家一劍。”
“父親的意思是?”
“這點你沒想到?”文滿不滿意地瞪了文懷燕一眼,“為父最擔心的就是陛下在各個衙門或者我們中間早就埋下了無數的釘子,只要讓這些釘子發現我們的把柄,就能致命一擊。這件事一出,為父當真芒刺在背。”
“不會吧?”文懷燕驚愕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老實說他還真沒想到這一層,如果真的像他父親說的那樣,那也太聳人聽聞了。
“為父也不清楚,所以要你查這些人,看看他們最近是不是見了什麼不該見的人。如果只是最近出現異常,那還好,說明陛下只是剛剛佈局,要是一點異樣沒有,那懷燕,咱們,包括所有世家就都要小心了。”
“父親,這有點不像他的作風。”文懷燕有點不敢相信曹子文有這樣的手段,“
孩兒跟陛下自小結識,陛下有幾分才能,但是孩兒覺得他沒這樣的本事。這絕對不是他的手筆。”
原來文懷燕早在前朝的時候就跟曹子文一起長大,那個時候曹家還只是前朝的一個世家,曹子文更不是大燕皇帝,文曹兩家關係不錯,兩人同為這幽州城裡的頂級紈絝,關係不是一般有的好。他說出這番話,很有幾分含金量。
“懷燕,你敢確認?”文滿精光一閃,他也知道他兒子和曹子文的關係,文懷燕的話由不得他不重視。其實他也不太相信曹子文有那麼強的能力,他們君臣之間交手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對彼此都算了解。只是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他必須要有十足的把握。
“父親,孩兒有十足的把握。”文懷燕沉思一下,肯定地說道,“他要是有如此本事,這些年也不會如此狼狽。而且看這件事,表面上看很漂亮,但是卻打草驚蛇。要是孩兒是他,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把暗子暴露出來 孩兒會讓他們慢慢往上爬,等他們足夠強大的時候一擊必殺。急功近利,這確實是陛下的作風。”
文懷燕說的一點不錯,曹子文此人確實急功近利。秦忘給曹子文出的這個主意就是希望曹子文可以讓那些有才又忠心的寒門子弟暗地裡慢慢發展,輕易不出手,出手就直擊世家七寸。哪知曹子文把他們當成了消耗世家實力的炮灰,真的短視而沒有耐性。
聽到兒子這麼說,文滿長出了一口氣,“如此最好不過,一直被為父和李成安當作貓的人,突然變成擇人而噬的老虎,豈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懷燕,讓人好好調查一下咱們的勢力,把那些暗子全給我挖出來。這件事也說明一個問題,陛下身後有高人指點。”
“高人?莫非是於正或者張業?大燕朝堂也只有這兩個人對陛下忠心耿耿了。”聽到父親地話,文懷燕猜測道。
“不可能,那兩個老傢伙哪有這個本事?”文滿想都不想地否定道,“於正就是陛下手中的劍,也只能聽命剷除一些人。而張業,不過是一身甲,能也只能夠保陛下週全。這個人絕對是非常人。”
文滿低頭沉思起來突然眼裡精光一閃,“莫非是他?”
“父親,誰啊?”文懷燕好奇地問。
“秦忘。”
“秦忘?”文懷燕怎麼也想不到父親會說出這個名字,“他一個黃口小兒能有這樣的本事?”
“為什麼沒有?”文滿反問道,“縱觀其所為,一個人傑都不能形容他了。一個小小的分級稅收,就讓天下世家損失慘重,今年我們文家在茶馬市上損失不少,你不知道?”
“父親,如果真的是他的話,此子簡直妖孽,最好儘早除掉。”文壞燕接受了父親的想法,滿臉忌憚地說道。
“你以為為父不想?多少人都對此子下了殺招,你看看結果怎麼樣,嚴家煙消雲散,李成安灰頭土臉,他卻還好好的。此人有陛下的護佑,不好動。”
“那就讓陛下不再護佑他。”文懷燕咬咬牙,很是不服氣,“父親要是信得過孩兒,那秦忘就交給孩兒去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