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的對手。”文滿搖搖頭,“懷燕,不要看你比秦忘大二十歲多歲,你別不服氣你不是他的對手。你這輩子太順了,雖然有幾分本事,但是遠遠不夠。秦忘不一樣,就算到現在,他還是在生死線上掙扎,這樣的人只要能活著,無不是高瞻遠睹、心細如法之輩,他是頭狡猾的狼,而你只是一個不太合格的獵手。”
看著文懷燕還是一臉的不以為然,文滿微微有點動怒,“就說這件事,你簡直是昏招疊出。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讓文大華那個廢物閉嘴?又為什麼讓懷忠去找他姐姐?”
“父親息怒。盜賣兵器一直是懷忠偷偷乾的,孩兒並不清楚,這才反應慢了,至於懷忠去求皇后娘娘,完全是沒辦法,不這樣的話,懷忠就沒命了。”看見父親生氣了,文懷燕趕緊跪下請罪,只是口中還不服氣地辯解道。
“你還不服氣?”文滿一拍桌子,“不知道懷忠在幹什麼,這話應該從你這個未來文家的接班人口中說出來嗎?你都快四十了,文家上下居然還有你不知道的事,你讓為父怎麼放心把文家交給你?”
看見老爺子動了真怒,文懷燕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不住磕頭認錯。
“最讓為父生氣的是你居然讓懷忠去找他姐姐,愚蠢,簡直愚蠢至極。我們文家除了軍隊,最重要的就是你二妹這個皇后位子,絕對不能讓任何人讓她失寵。陛下看在她的面子上,看在皇子的面子上放過了懷忠,但是你知道不知道,陛下為此大發雷霆,狠狠將你二妹訓斥了一頓。要是因為這件事皇后和陛下心生嫌隙,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看見最鍾愛的兒子認錯的態度,文滿心裡的火氣去了大半,“你要記住,要當家主就要心狠手辣。這次要是為父來處理這件事,為父肯定會犧牲懷忠。不是為父心狠,家族利益面前,任何人都能犧牲,也必須犧牲,大不了以後找回面子就是。”
文懷燕心裡一驚,冷汗簌簌而下,他這才發現自己做的事有多蠢,險些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除了跪在地上賠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起來吧,這次說不得得跟李成安那個老匹夫聯手了。嘿,自從那個秦忘出現之後,為父好像跟李成安都親近了不少,這小子真是個人物。”說了這麼多,文滿也累了,大手一揮 讓文懷燕下去了。
剛剛走出皇宮大殿,文滿的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因為文大華的事,他被曹子文一通訓斥外加冷嘲熱諷,於正臉上那種得意和譏諷更是差點把他氣炸了。最讓他在意的是同僚的目光,一件很小的事,文滿分明從文武百官的眼裡看出了他們對文家實力的懷疑。尤其是那些出身寒門,不得不歸附文家的官員,目光都飄忽起來,好像在猶豫重新戰隊。
文滿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很簡單,文家被打臉了,而且還沒有任何藉口還手,這個啞巴虧不吃也得吃。多少年了,文家都沒受到這樣的屈辱,文滿心裡暗恨,一定要還回去。
“喲,文相,臉色不太好。莫不是這段時間長途跋涉累著了?”剛走到大殿前的御階旁,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文滿抬
頭看去,說話的是李成安,正用笑眯眯地眼神看著他。他心裡一愣,兩人是死敵,好多年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和煦的說話了,他一時之間不明白李成安這是鬧得哪出。不過聰明如他很快想明白了,李成安故意的,就是想向文武百官,尤其是向陛下傳達一個訊號,文李兩家可以為了利益爭,也可以為了威脅合。
想明白這些,他往旁邊看去,果然發現周圍的眾臣都用複雜的目光看著他們倆,他也樂得給曹子文一個警告,當下也笑容滿面地走了過去,“歲月不饒人,才五六十里的路程,差點把我這把老骨頭顛散架了。”
“哈哈,文相公務繁忙,還要多多保護身體的事。”李成安哈哈大笑道,“子時,老地方。”他笑容不變,外人看來沒有任何異樣地低聲說道。
“李相也是,到了這個年紀身體最重要,千萬保重。”文滿聽到李成安的話,笑容不變,一拱手大步而去。
看見這樣的情況,人群后的秦忘面色不變,終於要聯手了嗎?能讓文李兩相聯手,還真是榮幸呢。
“佞臣,居然敢威脅陛下。”看著兩人惺惺作態的樣子,於正冷哼一聲,咬牙道。
秦忘微微一笑,“於大人,末將可以跟你打賭,你要是有五百精兵,再找到他們,就能一舉把這兩個佞臣都剷除了,你信不信?”
秦忘算準了文李兩人今晚會見面,所以才如此說道。
於正哪知道他什麼意思?聽完他的話,滿臉錯愕地看著他。
秦忘也不解釋,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烏衣巷的一個小巷深處有一家百年老店,門臉很小,也沒有招牌,一般不是熟客根本找不到這裡。
這家店裡只賣牛肉,還只有五香味的。但是不知道老闆用了什麼秘方,那牛肉不硬不軟,口感正佳。離得老遠就能聞到香味撲鼻,讓人滿口生津。不薄不厚地切上一盤,再配上上好的竹葉青,那味道簡直讓人一輩子都忘不了。
這樣的店按理說應該高朋滿座,但就是因為太偏僻的緣故,幾乎沒有可人來。尤其現在是子時了,只有一個老者守著一盞枯燈,吃著牛肉就著酒,不亦樂乎,正是文滿。
“老文,你來得夠早的。這小店我十年沒來了,還是老樣子。”文滿剛細嚼慢嚥地吃完三片肉,李成安就踩著點如約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