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金吉只覺得再多看她幾眼,今日這頓飯都要省下了,奈何口中還塞著布團,只能搖頭晃腦的發出嗚嗚之聲。他開始後悔今日輕易的以身犯險,來刺激李信,這才落得如此下場。
只是李信連日來的動作雖然沒放在臺面上,卻依然讓他緊張不已,居然還派人去了放債人侯四家裡大張旗鼓的搜查,所以這才決定親自前來探探口風,順便再恐嚇一番。但這都是建立在李信不敢貿然翻臉的基礎之上的,至少李信以前表現的剋制之極,都證明了他不敢貿然翻臉,因此便才堂而皇之的來了。誰知李信這小子居然絲毫不講究常理,做事出人意料……
盧金吉突然覺得臉上一陣冰涼,這才陡然發覺一隻粗糙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臉上,驚得忙想躲開,奈何身體被五花大綁,身體扭動之下便在凳子上失去了平衡,眼看要一頭栽倒在地,閉目之下便等著身體跌落,豈料卻覺得一團溫軟擋在了自己面前,睜眼一瞧,自己面部正貼在那粗使丫頭的胸前。
粗使丫頭也想來是怕他跌倒,情急之下才用身體將他擋住,但畢竟還是黃花大姑娘,哪裡和男人有過如此親近的接觸,頓時羞得滿面緋紅,只是透過焦黃的面部膚色,卻呈現出一種奇怪的顏色來。
口中責備道:“你躲個甚,俺是覺得你口中賽了團布沒法吃飯,要給你抽出來……”
盧金吉只覺得如吃了蒼蠅一般,又被眼前這醜陋村姑呵斥,胸中煩悶起來。那粗使丫頭卻矮下身來,口中還沒好氣的叨叨著:“你別亂動,俺把繩給你解開,口中的布團你自抽出來吧。”
一雙粗大的手倒是靈巧,幾下便將勒得死死的繩子解開,盧金吉舒緩了一下手腳,便將口中布團抽出,他倒不明白李信意欲何為了,這可不是對打囚犯的待遇啊。
“你吃吧,完了叫俺,俺就在門外…”
粗使丫頭自盧金吉衝撞了她,言語間便已經帶了情緒,邊說邊往門外去。
“哎……”盧金吉想打發她弄些水來,淨面洗手。
“俺有名字,俺叫桂花,俺不叫哎……”
桂花腳下步伐卻一刻不停,急吼吼的出了門去,將盧金吉晾在當場。人在矮簷下,也講究不起,只好端起碗來,狼吞虎嚥將面前食物一掃而空。
飽餐一頓之後,隨著飽嗝打出來,他的心思再度變的活躍。自己一日未歸,想來家人當已得了信,現在當務之急應是與周、王兩家聯絡,重新確認,訂立好攻守同盟,然後再遣人……
門咣噹一聲開了,進來的正式白日間對他極為不客氣的牛蛋。
盧金吉警覺起來,自己在外面能量再大,落到這些粗人手裡也是虎落平陽。豈知那牛蛋,先是呲牙一笑,然後竟然拱手道:“白日間多有得罪,俺牛蛋給你賠禮了,盧老爺大人不計小人過……”
盧金吉迷糊了,這是要搞甚,又是捆人,又是賠禮道歉。他冷哼一聲並不搭茬,顯然是不接受牛蛋毫無誠意的道歉。
牛蛋也不在乎,而是繼續道:“俺們大將軍說了,要留盧老爺在兵營裡小住幾日,與盧老爺那個什麼……舉杯暢談,希望盧老爺不要推辭……”
如何又客氣起來了?盧金吉私下揣測,莫不是外面有壓力,使得李信不敢對自己動粗?想來想去也就這個理由說得通,剛想作勢敷衍幾句,那牛蛋卻已經往門外而去。
是夜,城南顧家商鋪,一片寂靜中,忽然竄起火光來,隨之便是尖利的嗓音陡然劃破夜空。
“走水了,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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