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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霖的商鋪開業當天晚間便遭人放火,點火燒鋪之人不言自明,這個訊息僅僅用了不到一個上午的功夫就傳遍整個太原城。至於店鋪被燒的如何都不是人們急於要關心的,絕大多數的商戶們都想知道顧安霖在大火中如何了,在得知顧安霖本人沒事,在看到商鋪燒的也不甚嚴重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如果這位頂在最前邊衝鋒陷陣的人就如此稀裡糊塗的死了,他們一腔的希望便要徹底化為泡影。由於顧安霖白日間已經放出了豪言壯語,所以商鋪的夥計們早就做好了通宵看守的打算。有人認為,連官府都來道賀,掌櫃的又是眾目睽睽之下立言為證,那些惡霸們當不敢頂風作案。誰知縱火之人偏偏就出現了,而且還讓他們逮了個正著。
據目擊者所言,來放火的一共有七個之多,可惜這些人都太狡猾,最終成功擒獲的只有一人,不過就算抓住一人也已經足夠。
顧安霖在夥計們抓了人之後不敢怠慢,一面命人去太原府報案,另一面又親自押著被抓的縱火犯前往提刑按察使司,李信已經特批,凡是涉及到盧家的刑案一律都交給按察使,至於太原知府田復珍據說則被李信派了出去負責另一項更為重要的任務。
提刑按察使呂四臻接收了縱火案嫌犯之後高度重視,穿戴整齊了親自提審,三木之下再剛強的人也很容易屈服,那縱火犯硬抗了一整天,直到晚間掌燈時實在扛不住,便竹筒倒豆子全都招了。
“別打了,別打了,俺招,俺全都招…是,是大公子給了俺一百兩銀子,讓俺來放火的。”
呂四臻冷笑:“哪家的大公子,說…”
“就是,就是,盧老爺家的大公子,盧兆林”
“你所言盧老爺可是城中鉅富盧金吉?”
“正,正是…”
得到了罪犯的招供之後,呂四臻出了牢房直接去找牛蛋調憲兵,他對按察使司的皂隸並不放心,不敢保證這些人力沒有被盧家收買的,走漏了風聲,或是關鍵時刻出了紕漏那就功虧一簣了。而憲兵營的人則不同,每一個是太原本地人,不是從大同帶來的人,就是李信的老部下,這些人都可靠的不能再可靠了。
牛蛋也不含糊,直接點了五十多個人,他現在是親兵隊官,又有李信的親口命令,這些一向桀驁不馴的憲兵們對他這個後來居上,甚至還有幾分憨氣的隊官竟然也言聽計從。
可能是覺得五十多個人聲勢不夠,又從值班的糾察隊裡點了一百人,也沒交代去哪,作甚,直說有任務抓人。盧金吉家在內城,按照規矩非戰時,任何事都不得在夜間擅自開城。
守城的乃是第三步戰營,他們可不會聽牛蛋的,任憑牛蛋磨破了嘴皮子也不給他開城。把呂四臻急的直搓手,讓牛蛋去請示李信,讓他下令內城職守的軍將開城。不過牛蛋歪著腦袋想了一陣,卻頹然搖頭。
“沒用,據說此前陸營官也是在夜間要入城公幹,大將軍不但沒同意他的請求,還當眾將他奚落了一頓,俺不去觸這個黴頭。”
“總不能幹瞪眼吧,萬一對方得著訊息藏匿起來,或者有其他變故你我可就空忙活一場…”
呂四臻暗責李信太過古板,不懂得變通,但這事能找誰說理去,只好發幾句牢騷。牛蛋卻有了主意,“按察使不必懊惱,俺有個主意,命令只禁止於夜間開啟城門,卻沒說不讓咱翻牆入城,不如著人找繩子將咱們都拉上去。守城的主將宋營官俺識得,這個方便當會給的。”
牛蛋在城下與那宋姓營官交流了一番之後,果然得到允許,但卻僅限於憲兵營的人進城,糾察隊只能就地待命。能得到這個結果,呂四臻已經覺得燒高香了,立即便同意了這個條件。
等他們被城上的軍卒用繩子悉數拉上城牆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呂四臻和牛蛋都有些擔心走漏了風聲,一路馬不停蹄便直奔盧金吉家而去。
呂四臻打算上前去拍門,卻被牛蛋攔住。
“按察使且慢,看俺牛蛋去叫門…”
火把通明之下,呂四臻看到牛蛋臉上泛著幾分神秘又略顯萎縮的笑意,不知他又要鬧什麼花活,竟鬼使神差的同意了,讓牛蛋來叫門。得了提刑按察使呂四臻的首肯之後,牛蛋面露得意,一揮手便有人紛紛從肩上卸下熟牛皮的背囊,從裡面拿出一個個缽體大的鐵疙瘩來,紛紛捧著堆到盧家大門口。
呂四臻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不知道牛蛋弄些鐵疙瘩來作甚。牛蛋卻上前拉著呂四臻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