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三 百分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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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先生,你真不簡單,自強更自立!我也不浪費邵先生的時間!是這樣,因為新加坡金融管理局(MAS法案相關法規,從事期貨(外匯期貨)交易的公司,必須落實對投資人風險提醒的工作。所以我特別檢視了邵先生在我們公司開立的賬號,裡面那資金的變化及你幾次恰如其縫地交易記錄,結果,所以我現在鄭重地邀請邵先生與王先生能加入我們公司”李光賀原本的計劃是吸納邵一鳴或王傑忠,可當得知王傑忠已經去花旗(初步判斷),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在金融這塊西方吸血鬼的鼻子永遠比東方的人要略高一點)。在與邵一鳴有意無意,帶目的性地交流之中,隨即改變了初衷,假戲真做,讓他倆直接成為公司的股東,甚至提名董事。
“冒昧地打斷一下,這只是李總裁你一人的想法還是”邵一鳴盯著李光賀,從對他個人的資料顯示他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能在新加坡金融領域,皆是虎豹豺狼,強者如雲的對手之中脫穎而出,憑藉地不可能只是他的幸運與家族背景。作為一家新加坡本地籍的證券期貨有限公司,正如他本人說的‘證券與銀行其實都是一家人’,他未說的後半句,‘證券與期貨都是金融投資的一種工具’表明了他的野心並不止於此地。
邵一鳴與崔玄夕是在李光賀的陪同之下,一起走出他們的公司的,這趟短而極為重要的面對面交流。對於雙方來講,都是一次出於意料地碰撞,機會永遠是屬於那種時刻準備的人。邵一鳴與王傑忠的新加坡之旅不再那麼隱秘,悄然無聲了,最少在期貨市場這塊,得益於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的功勞,超過數億美元地交易,本身就已經可以驚動各方投行及證券期貨公司的領頭羊了‘在一個小圈子裡的,一有風吹草動就已經心中有數’李光賀說的沒錯。
幸運的事,一是訊息僅停留在一個小圈範圍內,二是邵一鳴與王傑忠早早已經佈置的陳倉伏兵。自己倆的冒頭可以更好地掩護他們幾個人之後的一些行動,尤其現在這個伏兵突然殺出的機會。
“父親,他倆剛剛離開,不過這次來的只是邵一鳴及另一個他韓國的朋友崔玄夕,不是王傑忠?”李光賀是親自從自己的總裁辦公室一直陪坐著電梯到達大廳,目視他們離開。這種事情在他以前是從來都沒有做過,可見他對這次邀請邵一鳴與王傑忠的重視程度。
“哦,那王傑忠呢?”電話那頭傳來了包含滄桑感的聲音,生硬卻很透徹,一下就問到了關鍵點。
“邵說是與一家銀行預約了,還是比我們提早約的,時間還是同一時間。我懷疑對方是花旗,而且我更加懷疑”李光賀結合自己地判斷,將資訊說了出來。
“我知道了,他倆的訊息不是內部人不會知曉,所以,你身邊的助手及負責這塊的人,自己好好地排查一下;同時,我會打電話給你大哥,金融管理局那邊,讓他也仔細瞭解一下。”電話那頭回聲道。
“好,不過我改變了原先的計劃,他們若同意,我決定拿出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讓他們真正地進入公司,並提名他倆之一成為董事。”李光賀將自己的臨時改變地決定說了出來。
“百分之二十?董事?說說理由。”
“若同意,說明他們對於新加坡只是匆匆過客,他們最終會回到香港,畢竟香港的金融發達度不比我們新加坡差。這樣既應證了他倆的心思;又可以將他倆拉入我們的金融陣營,他倆的判斷力與獨特視角,我說句真心話,自愧不如;況且遠的來說,也為未來我們進入香港埋下了契機。若不同意,心思便換了樣,要麼野心更大,在新加坡有所圖謀,而我這邊廟小容不下他倆兩尊大佛;要麼他們可能不是決策人,他倆只是檯面上的人,在等更大的機會,比如花旗?”李光賀從站在大廈天窗邊踱步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旁,坐下然後一隻手拿起鋼筆在攤在桌面上的白紙上圖畫起來。
“今日新加坡元與美元的比價下跌了1.5%,跌至38個月以來的最低點。我和幾個老朋友交換了意見,其結果就是這場從泰國發起的金融危機已經如病毒一樣擴散,之前圈子內傳聞以索羅斯量子基金為首的國際遊資群聚東南亞不用再證明了。現在唯一考慮地是在這場財富重新清洗之下,無論國家還是地方,企業、公司還是個人,有多少不會被傷及元氣1985年9月日本政府被迫公佈的“廣島協議”,華爾街地傾巢而出,大肆賣空日本股市,造成其金融界的慘況,我們這輩人的記憶何嘗不刻骨銘心。如今,僅剩香港還算是平穩,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新加坡比起香港那只有虛擬的經濟體,我們擁有完善的實體經濟支援與獨特的政治環境”
“父親,我的論文就是論日本經濟衰退的原因,明白那場日本代價最昂貴的協議;同時,也知道正是那份協議之後,才有之後東南亞的四小龍、四小虎地崛起!在李總理的帶領之下,我們新加坡後者居上。機會只在絕望之中醞釀,關鍵需要地是誰準確地把握了這個機會的時間點!”李光賀寫了幾個名字,赫然有著邵一鳴、王傑忠還有一個陌生的應該是自己員工的名字,李佳成(正是他告訴自己原來他的一個大客戶竟然如此奇蹟)。
“本來我想過段時間告訴你,但今日。還記得年初1月9日,新加坡交易所推出摩根臺灣指數期貨,這主要面對臺灣股市的國際機構和私人投資者的金融衍生產品,緊隨其後臺灣期貨交易所也推出了同類產品,其原因就是我們從某些渠道提早得知了訊息。再有你大哥從金融管理局的某些高層獲悉再對照我的渠道,政府有意將新加坡證券交易所(SES)與新加坡國際金融交易所(SIMEX)進行合併,成立了新加坡交易所(SGX,Singapore&nember,即SIMEX的股東),一個清算會員應擁有1股股票和3個交易席位。除這30多個清算會員之外,SIMEX還有將有幾百個非清算會員機構交易席位及百來個非清算會員個人交易席位。別忘了Li他始終提倡價值觀。如果此次的東南亞金融危機真的如上次“廣島協議”那般,甚至遠超那次,我推斷此次之後只會加快東南亞各國的金融改革,並於國際並軌!而在這場“廢墟”之上掌握了先機的人,只會變得更加強大。今晚,我會和SingTel最大的股東李,一起吃晚飯,你手中的底牌今日之後,他倆的資產應該快接近十位數了吧!”清晰而透徹的聲音透過訊號進入李光賀的耳朵。用年初新加坡的搶先一手,再加上即將到來的新加坡交易所,還有Li的觀念為李光賀清掃了政治、經濟方面的一切疑慮,經濟講究地就是搶佔先機。作為李光賀本人非常清楚這些資訊的準確性,因為他的父親就是新加坡政府投資公司的董事,該公司負責管理新加坡的政府外匯儲備,卻一直是最神秘的公司。
如果掀起收購,不要說百分之二十,就自己的全部的股份都不夠邵一鳴與王傑忠吞下,一語驚醒夢中人!李光賀猛地想到自己得到李佳成的彙報還只停留在前幾日,邵、王對馬來西亞吉林特的準確投機。結束通話電話的李光賀稍微一思索便再次撥通了一個電話,惟一一個被他記住的來至於一線的操盤手的手機號碼。因為公司制定的某些規章(從一線操盤手、客戶經理到部門管理層都可以在遇到重大的可以影響到公司健康發展及穩定的事件之時,直接越過上級與自己聯絡,當然都得先與助手預約),李光賀就非常清晰地記住了這個臺灣籍的,進入公司不到2年的陽光新人。
“真不知道,傑忠那邊會不會也是這樣的驚喜,盛情難拒?”坐在新加坡麗晶酒店預訂的賓士上,邵一鳴笑著說道。
“我打個電話?”崔玄夕問道。
“不用了,謝謝,耽誤你們時間了,等廣州那邊人一到,你們就可以繼續鄭少交代的任務了。”邵一鳴知道財不露外的原因,尤其現在自己與王傑忠身懷萬貫,又客居不熟悉的地方。新加坡是世界上最為安全的城市,可不能保證有些人不鋌而走險,尤其這是一個多民族結合的移民國家,多元化的文化結合體,周邊竟是一些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