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上白槍,松林掛月坊。黑髮寄愁年,濁目凝過往。”
路凡的聲音平淡,看著月下幽黑的森林。他是個習慣居於深林,又喜歡觀潮的閒暇居士,此時扛著長槍,一個人坐在懸崖邊上靜靜作詩。
他不懂古詩的平仄,更不懂什麼合筆束題法、對句作起法、剖析體志法。他只覺得上口,所以便作。當一個人走的地方多了,見的人多了,聽的事多了,便會討厭束縛,除了原則外其他都可不顧。
今夜月光皎潔,十分明亮,但路凡無心欣賞,因為心中有事。時常陪伴他的只有肩上的這杆幽林長槍,此時它微微呢喃,路凡聽之,道:
“來了?”
“是,前輩。”
懸崖上有與人同高的灌木,從其後走出一男子,藉著月光,可以看到男子滿頭白髮,他身高一米六,髮際線很高。
“坐。”
男人點頭,坐在路凡身邊,雙腿懸在高空。
“藿米多,那日你說的事,我已想出答案。”
藿米多看向路凡,他的側臉十分平靜,像毫無漣漪的月色,但他會如何做決定呢?是幫引領者?還是幫世界政府?或者說什麼都不管,繼續遊玩天下。
“十數年的漂泊,我從被迫流浪到主動流浪,在這期間我看透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你上次和我說的事沒錯,古門司的確在背後小心翼翼的控制著一切,但望舒並非什麼都沒做。”
“前輩,你的意思是?”
“我會進入引領者,但希望裡面的人不要誤會望舒。他是一個合格的世界政府首腦,他知道古門司,但沒有助紂為虐,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前輩,如果依你所說,我希望引領者與首腦合作,那樣我們成功的機率會更大!”
“不!”
路凡搖頭,他太瞭解望舒了,即便十數年未見,望舒也一點沒變。有的東西是不會變的,他和望舒就像那家名為“大宴門”的老火鍋店,門面變了,店裡也裝修了,但火鍋的味道始終如初。
“他不會同意的,他是首腦,肯定會被古門司監視,況且如果他知道引領者的存在,肯定會阻止你們,信嗎?”
點了點頭,藿米多信。
“古門司太隱蔽了,也太強了,我們對它一無所知,更不知道這次戰鬥會如何。我們現在是在賭,但望舒不愛賭!”
藿米多作為引領者的一員,當然希望透過其他途徑令此次計劃成功,但路凡說的有道理,望舒是不會同意的,他們賭的是引領者,要是望舒進來,賭的將是整個世界政府。這裡面的事難以說通,但路凡可以猜到望舒的反應。
“前輩,你剛才說我們,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說說引領者的情況吧。”
路凡看著森林,不管多麼旖旎的景色,到晚上都會神秘而死寂,就像這個星耀世界,看似光明,但除了黑夜,還有很多陰暗!
“引領者現在有十五人,實力都在兩顆星神以上,這次我們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
“什麼時候集結?”
“等星則淵到的時候!現在尼古拉丁前輩已在亞拉科羅地,除了世界政府的人,其餘人已和他在一起。”
“好,明白了!當天我們可以一起行動。”
“嗯!”
路凡深吸一口氣,有些深沉的說:
“羅米洛克斯死了,但你得好好活,明白嗎?”
藿米多點了點頭。
“你和明日夢怎麼樣,聽說你最近在躲著她?”
“也不算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