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皇宮之中尚還燈火通明。
大皇子風鈺翼、二皇子風雲澈等人都是在這裡。大皇子穿著一身明黃色的衣袍,神情恭敬之中又眼睛冒著精明的光彩,此時正俯首帖耳湊近皇帝搭話。
他們的旁邊還站著鍾靈毓秀的二皇子風雲澈,只見一生穿著白色衣袍,看起來格外的淡泊名利。
他嘴角也還帶著一絲的微笑,默默地聽著大皇子風鈺翼的話,也是感覺頗為好笑。
大皇子不管是不是已經暗暗地咬碎了一口的鋼牙,但是在面對皇帝的時候也還是面帶笑容,並且小心翼翼地掩蓋著在這件事情上面自己對於風疏狂全權處理所帶來的憤怒之感。
風鈺翼道:“父皇,三皇弟全權負責處理鎮國將軍府二小姐京都遇襲案,和城郊一線天峽谷蒙面黑衣人遇襲案件,已經足足過去兩個多月。在這兩個月之中,兒臣並未聽說三皇弟有什麼訊息傳遞過來,不知道事情究竟進展到了哪一步了?他可有什麼對父皇交代的嗎?”
皇帝本人正在端坐龍椅之上手扶著膝蓋微笑,聽到大皇子的話也是微微地一愣,但是隨即就當做這是皇家兄弟們之間正常的問題詢問罷了,笑道:“訊息之類的嘛,倒是有一點。不過既然已經全權委託咱們老三前去處理,就要相信他的辦事能力嘛!相信,他也不會教我們諸位失望。”
這句回答之中,倒是全然沒有對這件事情進行了兩個月的憤怒之感,同時還有滿滿的包容之意。
這樣與他想象之中的懲戒有著相當大的衝突,所以,這樣在心中也不得不升騰起一些的怨懟來。但是自己的父皇終究是父皇,皇帝終究還是皇帝,自己擁有再多的不滿也是不可以輕易地表現出來的。
這個皇宮之中到底還是皇帝說了算,並且父皇還最為討厭皇子們之間勾心鬥角,表現不睦。
作為皇后與皇帝的嫡子,風鈺翼又怎麼可能當中觸碰父皇的逆鱗呢?
既然不能堂而皇之地使得皇帝對於風疏狂產生厭惡,從而責備風疏狂辦事不利,那麼他也只好就從旁側敲擊了。眼睛轉了一轉,也就找出了別的話,裝出來衣服頗為苦惱的神情來,道:“可是,父皇,三弟他全權處理這件事的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上一次的動靜那麼大,我們難道就不應該知道一些訊息嗎?”
“三皇弟對於這件事做得太過於保密了,除了知道他對於這件事情進行了兩個月的調查和準備之外,我們並不知道別的一些訊息啊!而且,上一次他不是抓到了一個黑衣人嗎?”
話說到這裡才是說到了點子上面,風鈺翼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窺視著皇帝的神色,只要說到最後一點的時候也才是看見皇帝和顏悅色之中有著一絲的動容,不住地點頭。
皇帝想了一想,也是點頭道:“是啊,不是早先抓到了一個人嗎?”
大皇子於是連忙乘機說道:“可不就是嗎?他早先已經抓到了一個人呢,那個人聽說到現在也還是沒有怎麼樣,還不是活得好好的。看起來,倒更像是受到了三弟的招待一般。這樣的情況下,按照道理來講,他也一定有什麼訊息早就告訴了三弟了吧!否則,三弟又怎麼可能優待他到今天呢?”
皇帝越聽越是點頭,神情也是微微地有了一些的沉思,沉默道:“皇兒說的是,待他來了我們問就是。”
大皇子連忙躬身作揖,唯恐得罪了自家父皇,也是連忙請罪道:“父皇明鑑,兒臣也不過是憂心了!並不是在找三弟的不是啊!”
皇帝挑挑眉毛,擺擺手,面色有些凝重道:“無妨,這樣也確實是老三的不是,他早就該把那個俘虜的話問出來,然後再過來稟告我們。直到這個時候也還沒有來,確實是他的不好!”
風鈺翼這時候才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展開微笑來了。
然後,他也就非常識趣地站直身體不再多言了。
父子幾人都站在一處安靜地等待著風疏狂的駕臨,皇帝也是不可能就這樣專心致志地乾等自己的兒子來,也就隨隨便便地開啟一個奏章,看了一眼皺起眉頭,然後就呼喚了他過去看。
難得有如此一個表現的機會,他也就自然而然地連忙過去,回答皇帝的提問,同時暗暗地高興起來了。
旁邊的風雲澈依舊是雲淡風輕地搖著摺扇,看見自家大哥面對皇帝的回答的時候臉上出現的抑制不住的喜悅之色,看著他故作莊重地斟酌著言語,也是暗自嘲諷一笑,搖搖頭不去管了。
反正,大皇兄總是長房嫡子,也總是幻想著一些有的沒有的事情,都已經讓人看得習慣了。
但是,身居萬萬人之上、統領四海的皇位啊,又怎麼可能不讓每一個有機會或者沒有機會的人都垂涎欲滴呢?即便是自己,也是難得地在這件事情上面動了一點點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