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巫,詳細來說是一名在敵人眼皮子底下做著法術預備的見習女巫。
她青春靚麗的嬌軀套了一件樸素白袍,歪斜的帽簷下是她俏麗的面容,以及翕動的薄唇。法杖高舉,其上光亮清晰四射,驅離了山間的大片昏暗,就連法術波動也毫無遮掩。
在凌夜看來,這個見習女巫簡直是不知死活的典範了!
希望附近不要有什麼強大的魔獸才好,算了,與其寄希望於這種飄渺的運氣,還是抓緊時間解決戰鬥吧……
凌夜察覺到自己剛有些許恢復的身軀又僵硬了幾分,腦中環繞著某位女鬼急切地哭喪和警告——本就重傷的他撐不了多久了!
“閃!快閃開!笨蛋女巫!”
快速地思考後,稍稍改變了計劃的少年,一邊沒好氣地對著女巫大喊,一邊朝前方狂奔過去。
“我才不是笨蛋!”
白袍女巫像是炸毛的斑點貓,一陣齜牙咧嘴,險些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及了,“我的法術完成了,看我……啊啊啊!”
她倒是真的搓出了一團不大不小的火球不假,但她近前的可是一隻成年蜥蜴人。
就算同樣是施法者,對方只憑高超的靈活度都能瞬間避開攻擊,順便再輕易殺掉一個毫無防備的嬌弱女巫啊!
還好,這女巫不是真的傻,在怕死的方面更是相當的有天賦——在眼前綠影模糊的瞬間,她就下意識地貼著地面胡亂翻滾了起來。
卻還真躲過了一劫,只是她的白帽尖端被削去了半截,人反而除了變得灰撲撲的以外,就沒受什麼實際的傷害。
當然,那團火球自是化為一縷青煙,隨風飄散了。
綠影沒再攻擊,因為它好不容易控制著即將得手的法術水球,又被疾奔過來的人類少年拉開了一小段距離,它決定要專心一些,在這少年來到自己身邊之前就解決掉對方。
少年很快就臨近了前面的一人一獸,然而身後的攻擊同樣要射中他了。
他似不在意地扯話道:“笨蛋,就是要幫忙,也不用跑到敵人的身邊啊,你可是法師,又不能抗傷害!”
“我……我這不是怕瞄不準嘛!還有,你別跑我這裡來,我可不幫你擋這道法術!這法術應該都有三境的威力了。”女巫眉頭一皺,越說語氣越是理直氣壯。
再等等,不要著急,不用害怕……有些喘粗氣的少年故意調笑起了女巫:“你個見習女巫當然是擋不住的,我從來沒指望過你。”
他腳下反而輕轉方向,像是要選擇奔去女巫那裡。
“啊啊啊,你……你別過來!”菲雅女巫可沒信任過這個可惡的混蛋,怕極了的她向著遠離蜥蜴人的方向轉身逃開了。
凌夜此時離眼前的一人一獸分別不過幾步之遙,三者大致形成了一個三角形。一角始終不動,另外兩端,一邊在拉長,另一邊卻在縮近——他竟然真的是去追女巫了!
“你不是要殺蜥蜴人嗎?追我幹什麼,混蛋!”
女巫稍一扭頭,就見到少年追來,本就白嫩的面上更白了幾分。
“嘿嘿,不好意思啊,我……”
凌夜正說到半途,趁著女巫被他言語吸引,不自覺地放緩了腳步,他往女巫身上猛地一撲,隨即手中某物輕拋了出去。
在女巫的尖叫謾罵聲中,一塊如小山般大小的幽藍冰塊顯現在了凌夜身上,恰好接下了那團法術水球的攻擊,“呲呲”升起的彩色煙霧,更是將蜥蜴人的探尋目光遮掩了片刻。
色彩斑斕的煙霧氤氳繚繞在冰山的一側,而被冰山壓倒的其中一人,臉色陰鬱地問著自己身下的痛呼不已的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