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凌夜將被接連幾團毒液完全封鎖住了路線,他左手中一顆微微泛光的珠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手槍,裡面子彈滿膛。
“砰砰砰!”
明明是開了三槍,槍響後卻幾乎糅合為了同一道槍聲,瞬間傳徹於這片荒山野地。
而槍響的同時,三顆子彈有兩顆連成了一排,掠起兩道短促而筆直的軌跡,分別衝進了邊緣的兩團腐蝕毒液中。
凌夜緊跟著子彈後面埋頭急衝,在他極限發動的藍眸中,兩道暗色光團瞬間被狹小的異物入侵,再被光團蘊含的靈力捕捉,限制,以及腐蝕。
那三顆異物沒有附帶靈力,也沒有靈魂,因此顯得模糊不清,但在被強行停滯住的下一顆,已如同浸泡了王水一般縮小了好幾圈的它們,便是劇烈地爆炸開來。
似氣球被扎破後的“嘭嘭”兩聲,這是兩團維持不住自身形態的毒液爆炸和飛濺的聲音,凌夜與蜥蜴人之間已然有了幾分空隙。
在提前漫天濺射開來的“毒雨”之下,以及左右擦過的有些不穩定的其他毒液團之中,凌夜衝進去的同時,用力揮舞著脫下的上衣,急速透過了這道短暫狹窄的死亡甬道。
而後他拋棄手中替自己遮掩片刻“毒雨”,就變得千瘡百孔的衣物,毫不停留地向著神情有些驚詫的蜥蜴人衝撞而去。
兩者僅剩了三四步的距離,凌夜還在衝刺,手中的刀光若隱若現,讓他感到一絲不安的是,蜥蜴人除了面色略微變化以外,並沒有其餘動靜——沒有衝過來,更沒有退身洞內!
但此刻已經容不得凌夜去細想,他狠狠再踏前了一步,卻是猛然間腳下一軟。
不,不是自己身體的問題,是地面!
凌夜很快就發現了原有。
洞窟邊上的地面,土壤多過岩石,雖然平時沒什麼區別,都是極為堅硬踏實的道路,可土壤再如何硬實,被法術塑造之後,一樣會變成一灘爛泥溝。
水系法術,沼澤術!
只有二境實力的蜥蜴人當然不可能憑空形成真正的沼澤,但若是隻有一小塊的土地,作為優秀法師的它甚至可以瞬發,於是它便當機立斷地選擇了剛好踏上去的那一塊。
嘿嘿,幸好我也有準備,我這冰系天賦正好剋制水系,只對付個區區爛泥溝,經過了事先的練習之後,還是不成問題的。
暗自慶幸的凌夜,腳下正要陷入泥地,一股散發著寒冷意味的靈力從其腳掌湧出,泥濘的表面即刻間生成了一層薄薄的冰塊,凌夜將之輕踏碎裂的同時,自身也借力衝出了泥溝。
繼續衝刺!
驚容更甚,但蜥蜴人還未有慌亂撤退,或者再做阻攔的意思。
很快地,在凌夜迫近的刀光閃現,它終於做出了反應,相對著衝撞了過去。
難道這隻蜥蜴人真的決定跟凌夜近戰了不成?
雖說它依靠那不亞於斷尾後雄蜥蜴人的驚人敏捷與靈活性,同樣能夠展現出很強的威脅和攻擊能力,但凌夜可不相信作為法師的它會優先選擇物理性的暴力手段來解決敵人。
它的短爪、小巧的尾巴,還有那略顯瘦弱的身材,都說明對方並沒有戰士的天賦和近戰的意向。
再說它的靈力尚足,沒必要跟自己這般野蠻地拼命。
可惜不知是不是劇毒蜥蜴人的表皮天生擁有較好的法抗和毒抗的緣故,少年的靈視像是被氤氳的霧氣遮掩住了,根本看不清這蜥蜴人體內的靈力運轉……
凌夜念頭轉了轉,身體已到了母蜥蜴人的近前,於是他壓下心中的顧忌,鼓起體內七八成力道和近半的靈力,短刀朝對方的要害上撩過去。
刀鋒未至,卻見母蜥蜴人綠臉上肅殺之意閃過,嘴巴張大,隨即就是一陣與其嘶吼聲迥異的聲音響起。